“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溫星夏最後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瘸着腿扶着牆,一步步出了他的宿舍門。
十分鐘後,警笛聲呼嘯而至。
二十分鐘後,四個男生一齊進了江市派出所。
安涉近兩年的時間裡,私自拍攝溫星夏等人的作業創作視頻有三十多條,闆上釘釘的犯法證據,當即拘留。
溫星夏把昨晚的造謠貼截圖給警方:“安涉沒有去過鴻間宴,帖子裡面的照片還有其他人的參與。”
接管此事的民警看着造謠貼,被裡面粗俗惡意的造謠氣的劍眉狠狠一壓。
江市今年着手築牢網絡安全基石,這種風氣不正的帖子,正好在他們嚴打的範圍之内!
他擡頭看向面前白白淨淨的小男生,眼底的純粹能一眼望到底,他閱人無數,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個善良的孩子。這麼好的孩子,還能被造謠,這群人真是喪心病狂!
他緩和了神色,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大掌厚實又讓人安心:“放心,這件事交給警察叔叔。”
審訊室,安涉面色蒼白,卻隻死死閉嘴,隻說是自己偷拍的,問急了就破口大罵,他隻罵報警的溫星夏,恨不得把他給嚼爛了吞吃入腹。
溫星夏三人在接待廳坐着,等到天光大亮,紅彤彤的日頭高懸頭頂,也沒等到審訊室的人有消息。
腳踝的傷痛從火燒火燎的重擊變為綿延不斷的針紮般的疼,指尖試探性的按壓,已經疼的快沒了知覺。
他發了會呆。
鴻間宴裡非富即貴,并不是尋常人能在裡面逗留拍照的。
這也是白珩昨晚果斷将此事攬下,不讓他自己昏頭蒼蠅般亂查的原因。
他拿起手機,指尖懸在聯系人“bai”上,戳了戳。
電話鈴聲嘟嘟響起,白珩接下電話,低沉暗啞的嗓音貼着他的耳朵響起:“幹什麼?”
耳朵好癢。
溫星夏把手機左手換右手,面紅耳赤的撓了撓莫名紅起來的耳朵。
“師哥,我現在在警局,你有空來一趟嗎?”
老老實實在電話裡交代完來龍去脈後,沒過幾分鐘,一輛漆黑炫酷的邁巴赫穩穩停在警局門外,穿着正裝的白珩冷着臉疾步走來。
烈陽似火,卻曬不透他冰雕般清冽的氣場,正經的黑色西服嚴絲合縫的穿在身上,帶着不可高攀的矜貴與典雅。
從白珩下車開始,溫星夏的眼睛就沒從白珩身上下來過。
他高高興興的沖白珩招手,身子前傾:“我在這裡!”
高興的像是在幼稚園,小孩放學後見到了家長一般。
白珩眸子落到他的手掌,将視線定在掌心斑駁的血迹上,眸子一沉。
溫星夏顧慮自己的腳傷,沒站起來,隻是沖他笑眯眯的招手,結果下一秒,手就被抓了個正着。
帶着灼熱溫度的手掌捏緊他的手腕,白珩擡起左手,屈指碰了碰血痂:“這怎麼搞的?”
“還不是裡面的那個安涉!”
林北飛快的接話,他猛瞅幾眼隻能在電視裡看到的大導演白珩,滿眼驚奇。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告狀:“安涉搞偷襲,把小夏的腳也崴了!”
怪不得今天沒有活蹦亂跳的來迎他。
白珩順着林北的話往溫星夏腳腕上看,右腳懸着,腫脹之明顯肉眼可見。
“腳能沾地嗎?”
“能單腳跳。”
溫星夏瞅了白珩一眼,挺了挺胸驕傲的說。上警車和下警車的這一路,都是他單腳跳完成的!
白珩:“……”
他無奈的瞥了溫星夏一眼:“坐着,我去給你拿冰袋。”
溫星夏乖乖點頭。
沒過多久,白珩拿着冰袋和跌打損傷噴霧推門而入。
他拖了外衣,将冰袋包在外衣裡面,貼緊了溫星夏腫脹的腳踝。
小孩細皮嫩肉的,冰袋直接貼上去,他受不了。
溫星夏瞪大了眼睛:“等等,用我的衣服——”
他往後縮了縮腳尖,卻直接被白珩伸手握住了腳脖子,燥熱的掌心緊貼着他溫熱的肌膚,偏偏他的皮肉細膩柔軟,膚色白的連血管都一清二楚,敏感的在白珩手中掙動了一下,又乖乖被圈在手掌心。
白珩的大手就這樣握着,他低頭看着入玉般的腳,聲音平常:“别再折騰了,就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