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成不情不願的把錢交了。
周總當然不缺這萬兒八千塊錢,白珩不提他也會主動給溫星夏,但是,偏偏白珩故意點他。
他一邊交錢一邊哼哼:“你不是也買了嗎,你自己補自己的那份錢。”
“知道。”
周思成酸得不行,抱着霍爾哼哼唧唧:“他才認識那個小孩多久,這麼上心,至于嗎。”
上一秒還一口一個“神仙博主小溫”,現在又改口成了“那個小孩”,白珩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霍爾也陰陽怪氣的回抱着周思成:“因為我們隻是他的朋友呢。”
白珩懶得聽下去,将鴻間宴的黑卡甩在兩人懷裡,簡言意赅:“補償。”
鴻間宴的黑卡,所有酒品免費刷,頂級VVIP套房随便挑,消費額度無上限。
周思成火氣瞬間散了一半,不情不願的捏着卡揣進了口袋。
“你把我們當什麼人了……”
“後天行月集團在鴻間宴有一場road show,晚上的party給你們留位置。”白珩不緊不慢的補充。
兩人徹底沒意見了。
行月集團是近兩年商業圈裡盡頭極猛的一顆炸彈,行事作風雷厲風行,不少人在明裡暗裡的攀關系。
若能在這種場合談到生意,整個家族都得高看兩分。兩位少爺再怎麼混,也知道耍正事,對白珩的補償甚是滿意。
“好吧,”周思成坐直,嬉皮笑臉道,“那我勉為其難把你的錢也給補上。”
“你手頭錢夠不夠,不夠我給你轉。”霍爾興緻勃勃的附和周思成。
白珩:……
時常因為自己不夠智障而和朋友格格不入。
霍爾又歡呼着開了瓶香槟,剔透幽香的液體入喉化為熱意,席卷周身。房間裡太悶,白珩解了一顆襯衣紐扣,懶散靠在椅背。
白珩話少,任由夥伴興奮的亂晃,隻垂眸把玩着自己的手機,手掌的溫度渡到屏幕上,摩挲出滾燙的欲念。漆黑的發絲垂落,将眸光隐約擋的晦澀,他嫌聒噪,起身走出房間。
長指推開走廊上的窗,這家酒吧的樓層偏高,開了窗後一眼就能看到A大校門。
他俯瞰着夜景,撥通了電話。
“歪?師哥?”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白珩其實不知道說什麼,沒頭沒尾的嗯了一聲:“來接我。”
對面沉默了一會,試探性問道:“哥,我是小夏,你是不是打錯了?”
白珩煩躁的向後捋了一把頭發,長出一口氣:“嗯,打錯了。”
卻沒準備挂斷。
他今年二十五,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男女女追求者多了去了,他蜻蜓點水般掃一眼就抛之腦後,哪次也沒将誰裝到心裡過。
身邊幾個朋友都嘲他估計要靠相親來找對象,又問他的理想型,可他自己也答不上來。
“随便,什麼樣的都行。”白珩當時這樣敷衍道。
直到他遇見了溫星夏。
溫星夏像是這無盡燥熱的夏日裡的一陣噼裡啪啦的太陽雨,有些聒噪,還有點嬌氣,但他一過來,光芒燦爛,清晰耀眼。
而今白珩才如夢初醒,他的理想型正慢慢有了輪廓。
溫星夏正在宿舍床上盤腿坐着,剛才周總忽然轉來一筆巨額财産,兩人一溝通,才知道他就是那個富二代網友宙斯。
大幾十萬塊錢失而複得,溫星夏心情複雜,默默消化了這一事情後,盤着腿樂呵呵的呲着牙看綜藝,順便跟着彈幕補充一些娛樂圈專業詞彙,剛進入狀态,就接到了白珩的電話。
以為自己被認成司機的小夏心不在焉的等着電話挂斷,但等了一會,通話界面還亮着。
溫星夏撓頭:?
怎麼,想讓我騎小電驢去接你嗎?
也不是不行,他樂意舍命陪君子。但考慮到白珩的身份和熱度,還是輕易不要給自己的新任經紀人的事業上升難度比較好。
“師哥?”溫星夏屁/股沒挪窩,開口催了一下,“還有什麼事嗎?”
“來學校門口,見一面。”
溫星夏看了眼時間:“現在嗎?”
“現在。”
這時已經将近十點,已經快要到了A大門禁的時間。
溫星夏覺得今晚的白珩很怪,但具體怪在哪裡又說不出來,他握着手機麻溜的下了床:“好嘞,我現在去門口等你。”
溫星夏沒有在電話裡多問,反正白珩又不會把他給賣了。他還穿着波點小熊睡衣,也沒換,和室友交代一聲就出了門。
他到了校門口,精準的認出白珩經常開的那輛純黑邁巴赫,熟門熟路的拉開了車門,鑽了進去。
代駕識趣的下了車。
車内的燈開着,照亮了這一塊小空間的昏暗,燈光給穿着淺色睡衣的溫星夏鍍了一層暖洋洋的顔色,他歪頭看向白珩,臉上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
“做賬号,賣版權的事,為什麼沒交代過?”
“啊?”溫星夏沒想到是問的這件事,他被白珩盯的不自在,擡手撓了撓臉,“因為這個賬号隻是為了應付期末的實踐作業,我平日裡并沒有很關注,就沒有交代。”
看,小孩根本就不在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