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經末梢被酒精和情緒觸動,噼裡啪啦的燒。
“以後你要做什麼,要事無巨細的告訴我和你的經紀人。”白珩看着溫星夏,慢慢說着,自己一時也分不清是不是真的這麼想,還是出于私欲。
“好喔。”溫星夏點頭,等着白珩繼續說話。
其實他到現在也沒弄懂白珩特意來找他一趟的目的,若是單純為了這件事,好像不值當。
但白珩一時沒再說話,他收回了落在溫星夏臉上的視線,垂眸按下安全帶的紐帶,“啪”的一聲,很細微的響動,卻在密閉的空間格外清晰。
後座裡兩人離得本就不遠,白珩又傾身靠近,一時間呼吸滾燙交錯,香槟酒香混着檀木香強勢的鑽入鼻尖,空氣好似被掠奪,溫星夏甚至生出了屏息的念頭。
他微微瞪大了眼,睫毛根根挺翹,把黑亮的眸子襯得水光漣漣,像不谙世事的小少爺,還是豆腐做的,一碰就顫顫巍巍的,碰多了就得紅眼。
白珩将視線一寸一寸滑落,從眼睛到唇珠,肆意又強勢的看着,喉結突兀的滾動,像是品到了極緻的盛宴。
這麼近的距離,這麼灼目的視線,溫星夏愣是沒動一下,懵懵的僵着背,眼神亂瞟。
“我臉上有東西嗎?”溫星夏輕聲問。
問完,才猛然覺得這經典發言像極了電視劇裡的女主角,還是那種被男主看害羞了欲蓋彌彰的女主角!
溫星夏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一下,趕緊在腦袋瓜裡粉碎了。
把肥皂劇的男女主帶入到他和白珩身上,他做夢都不敢夢這麼大的。
“沒東西。”白珩将目光停留在他張合的唇上數秒,開口回答道。
他撤移了些身子,逼迫感少了些,但兩人的距離依舊很近。
白珩開口:“我性取向為男。”
溫星夏猛的擡頭,瞪得圓溜溜的眼睛中帶着顯而易見的震驚。
“……啊?是嗎。”溫星夏拿不準白珩的意思,機械的應和。
白珩,在他面前,出櫃了。
出!櫃!
白珩他告訴我這些幹什麼啊啊啊?!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CPU要燒幹了。
溫星夏斟酌的開口:“咱們這個圈子挺常見的,隻要不被媒體扒出來就好。”
他抓了一把手機,想以頭搶地原地把時間暫停,自己火速去問度娘“如何高情商的回答那些難搞的問題”。
然而他隻能顱内自嗨着想想,現實依舊殘酷的被白珩盯着。
他琢磨着繼續開口:“現在21世紀了,群衆對此事還是很包容的,師哥不用放在心上。”
說完他就又覺得不對味,關鍵是白珩也沒有那種低沉的、求開解的态度啊,他對着自己這個師弟出櫃出的像是什麼宣告一樣,坦蕩利落。
他白珩需要安慰?
這聽起來就很搞笑。
……所以?
白珩為什麼對他宣告?
溫星夏眸子亂晃,終于嗅到了一絲苗頭。
白珩像是耐心極佳的獵人,終于等到了獵物落網,滿意的盯緊着他的表情,繼續說:“你考慮一下。”
溫星夏:我?
附帶癡傻派大星指腦袋的JPG
我考慮什麼?
和你一起出櫃嗎?
不是我今年剛滿十九歲着實沒考慮過這些啊!
我連對象都沒談過母單至今我考慮什麼?!
還是你讓我考慮一下你?不是,臣是真的惶恐啊!
你是白珩啊!
溫星夏瞪着眼沒時候,像是一尊滢白的雕像,僵在位子上。
白珩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臉頰,手感又滑又軟,他滿意的松手,對着悚然的小孩高擡貴手:“快到回寝時間了,還不走?”
溫星夏:你趕我?
不是你專門打電話讓我來的嗎?
小孩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像是自己受到了天大的欺騙,卻礙于白珩的淫威敢怒不敢言,這次連句“師哥再見”都沒說,開了車門就跑沒了影。
溫星夏一路跑回了宿舍,晚風把本來就迷瞪的腦子又吹成了漿糊,他卡着門禁點溜回宿舍,将一身薄汗沖洗掉,發梢濕着顧不得擦,将室友從床上薅了起來。
他小臉凝重:“我有一個朋友……”
林北興沖沖吹了聲口哨:“喔,我懂~”
溫星夏:……
溫星夏閉上了嘴。
林北從櫃子裡翻出瓜子,捧出來一把,興緻勃勃的催促:“你倒是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