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夏:?
“換成之前那個‘風’,或者‘男朋友’也行。”
這下溫星夏扭着脖子去看他:“這你怎麼也知道?!”
“當然,你男人無所不知。”白珩唇角勾着,溢出一聲輕笑。
溫星夏盯着他張揚的神色,緩慢的眨了眨眼,差點繃不住。
叱咤風雲的白大導演,也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
怎麼說呢,怪可愛(劃掉)怪有意思的。
“好哦,”他把白珩備注改成男朋友,轉頭去扒拉白珩的手機,“你的也要改。”
白珩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他:“自己改,随便改。”
這種任他翻騰的姿态最合他心意,溫星夏先窩在白珩懷裡把他的聯系人翻了個遍,津津有味的觀摩着。
白珩出軌劈腿的可能性低到忽略不計,他主要是太饞白珩手機裡龐大的人脈網了。大大小小、一線二線三線演員滿滿當當的塞在裡面,光是隻看這一排名字,都夠讓人熱血沸騰的。
“這些藝人都和BAI合作過嗎?”
“沒有,很多隻是酒局上見過,順便加上了聯系方式。”
兩人正聊着,“叮”的一聲,有新消息進來,手機上方的彈窗将發信人和消息内容清晰展現出來。
母親:解除師徒關系協議.PDF
母親:你今天回江市,和我親自登門找江德華。
溫星夏歡快的聲音戛然而止。
白珩伸手把手機拿過來,點進對話框,簡言意駭的打字:“不。”
下一秒,母親葉光霁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溫星夏還被白珩抱在懷裡,因此把葉光霁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要麼簽下這個協議,要麼你就和你爸一樣遠走高飛。白珩,你有種就别踏進白家的門。”
聽着聲音就是一位殺伐決斷的女性,聲音冷得像是含着冰渣,凍得人哆嗦。
沒等白珩回應,電話就幹脆利落的挂斷,碩大的酒店套房就隻剩下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溫星夏擡頭看了看白珩的神色,沉的吓人。
“你們吵架了嗎?”他擰着眉,心裡不安,“是因為昨天頒獎典禮……”
“不是,”白珩輕輕打斷他,“是我和她之間的舊賬,跟昨天的事沒關系。”
溫星夏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也沒了玩鬧的心思,停了一會輕輕說:“老師和師娘會很傷心的。”
其實這是白珩的家事,白珩再怎麼喜歡他,也輪不到他一個剛談了兩天的男朋友對着他們母子二人的事情指手畫腳。
但是他卻忍不住想多說一句。
他有些茫然的往白珩懷裡縮了縮:“斷絕關系……那我們就不是師兄弟了。”
白珩自上而下看,正好能看到溫星夏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琉璃似的圓眼,圓眼霧氣彌漫,好像下一秒就能對着白珩哭出來。
剛剛還笑嘻嘻的,一句話沒瞞住,就讓人難過了。
白珩點了點他的腦袋:“笨,你覺得我會同意?”
“可是……”
可是親生母親放了這樣的狠話,白珩要是不同意,那母子二人的關系該鬧得多僵?
“沒有可是,我從來就沒聽過她的。”
“高中我想學攝影導演,走藝考的路子,她不同意,我自己拜的師。她氣了這麼多年,因此一有什麼差錯,就讓我和老頭掰了,不過我沒聽過。”
白珩想了想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慢慢說:“拜完師,我逢年過節就沒再回去過,這麼多年沒和她道歉服軟,心裡惦記的很,不暢快,總想找點事幹。”
白珩這麼一說,事情好像根本沒這麼嚴重,他皺眉聽着,忍不住問:“為什麼不服軟?”
“就是純粹的不想。”白珩重新把頭埋到溫星夏頸窩,他身量高,溫星夏又在他懷裡,這個動作并不太舒服,他很輕的歎了口氣。
溫星夏摸了摸他的腦袋,很好的手感,怪不得白珩老摸他的頭。他忍不住學着白珩的樣子撸了兩把白珩的後腦勺,手下的白珩很舒服的哼了聲。
“那這件事就這樣不管嗎?”
“要管的,”白珩閉着眼,得心應手的說,“把我爸帶回去,她就沒心思管我了。”
把爸爸帶回去,好小衆的詞語。
溫星夏撸着腦袋的手停頓了一下,迷茫的“哦”了一聲。
這件事就超出他思想範疇了,溫星夏安靜的撸了一會大貓白珩,過了會,征得白珩同意後公平起見,把白珩手機裡自己的備注也改成了“男朋友”。
白珩家事不歸他管,但白珩手機備注得歸他管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