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夏眼疾手快鎖屏,翻身和白珩面對面。
白珩笑眯眯地往他腦門嘬了一口:“大早上看什麼呢,溫導?”
白珩尾音上揚,像尾羽輕飄飄撓過耳朵尖,挑逗着溫星夏的神經。
每次白珩調笑着叫他溫導,他就渾身過電般别别扭扭的。
“……請白導不要叫我溫導,”溫星夏理不直氣也壯,“小溫已經轉行當大明星了。”
白珩忍笑:“好好,那溫大明星在看什麼呢?”
“不告訴你。”溫星夏翻身起床,拿着手機溜進衛浴,白珩沒攔着,但溫星夏關門洗漱的時候,還能聽到白珩躺在床上自顧自笑了好一陣子。
大明星·溫星夏:……白導的笑點好低。
一個早上見着對象就能足足笑十分鐘的導演,他不去拍喜劇也是情有可原。
白珩笑夠了,施施然下床和他擠到一塊洗漱,五星級酒店的洗漱台面積當然夠寬敞,可兩人卻偏偏肩并着肩擠在一起,連刷牙的頻率都高度符合。
溫星夏看向鏡子,鏡子裡的白珩垂着眼,紅唇微張,唇畔覆着一層泡沫,抓着洗漱杯的左臂袖子往上折起,青筋盤踞,線條流暢。
白珩似有所覺,冷不丁的擡眼,薄薄的眼皮往上一挑,眼尾壓出一道深深的褶皺,黑眸和鏡子裡的溫星夏對視,染上笑意。
溫星夏也回了一個甜甜的笑。
下一秒,洗漱完的白珩極其自然的順走了溫星夏放在台前的手機,轉頭走了出去。
一無所覺的溫星夏不緊不慢的繼續刷牙漱口,洗完臉後又對着鏡子捯饬了幾下自己的發型,把立起來的呆毛壓了回去,才慢悠悠出來。
他光鮮亮麗推開浴室門,往卧室走。
白珩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低頭看着手機,面色自然,以至于溫星夏直到走近才看清白珩手裡熟悉的手機殼。
白珩沖他一笑:“站着幹什麼,來坐。”
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慢悠悠的誇道:“溫小粉絲的緻敬想法很好,我很喜歡。”
溫小粉絲?!
啊?我嗎?!
溫星夏一個激靈,徹底和自己的手機相認。
瞳孔微微顫抖,他的手機,就這麼被白珩水靈靈的摸走解鎖了?
哦,也是,他的鎖屏密碼是0000,過于簡單了,白珩看過一次就能記住。
“你……”他張嘴卻無言以對,跑到白珩身邊坐下來,“你怎麼順走我的手機的?”
白珩沉吟:“美男計?”
他隻是對鏡子裡的溫星夏笑了笑,就把小孩樂的眼不見眼,牙不見牙,頭頂翹起的幾縷頭發絲都跟着蕩漾起來。
從溫星夏這裡拿東西,對白珩來說還是太輕而易舉了。
溫星夏難以置信,溫星夏瞳孔地震。
他頓時覺得自己像是個被妖妃纏身的昏君,連最寶貝的手機都被妖妃順順當當的把玩,這個妖妃還一個勁的調笑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憤憤的把手機搶了過來:“我要換鎖屏密碼!”
“嗯,”白珩輕輕把下颚搭在溫星夏腦袋瓜上,語氣平常的提議,“換成和我有關的?”
溫星夏卡殼:那換密碼的意義在哪?
白珩雙臂環繞在他腰間,不輕不重的捏着,繼續慫恿:“我的生日是七月零九。”
溫星夏:……
妖妃固然膽大妄為,但實在美麗,溫星夏受其蠱惑,一面覺得進展不對,一面麻利的把密碼改成了白珩的生日。
白珩滿意一笑,獎勵了他一個面頰吻。
但這件事沒完,白珩不會放過溫星夏,特别是逮着他的小辮子,更變本加厲:“還隔空搞緻敬,這麼喜歡我拍的劇?”
低沉醇厚的嗓音裡,得意勁兒滿的要溢出來。
溫星夏把手機左手換右手,輕嗯了聲,還挺不好意思。
白珩的處女作《進度正調節》剛放映時,他忍痛開了SVIP,每晚準時追更,前前後後刷了四五遍,快盤包漿了都。
也正因為這部劇的基調是黑色懸疑,所以當時他拍短片時,腦子一熱,選了編劇餘溫臣手裡最燒腦的一個劇本。
然後拉攏着一組跑到江市郊外,狠狠吃了兩個月的苦頭。
白珩其實知道溫星夏對他帶着偶像濾鏡,從第一次見面就能看出來,背着手畢恭畢敬的,還傾身主動當手機支架,期待自己點評他的作品。
粉他的人多了去了,他身邊從不缺仰慕者,但聽到溫星夏主動承認,他還是忍不住笑起來。
這種暢快的感覺像是進行了一陣酣暢淋漓的健身後,喝到了冰鎮的甜飲料,多巴胺迅速裹挾全身,每一處毛孔都訴說着喜悅。
多巴胺分泌過多導緻上頭,他愉悅的繼續提議:“把我的備注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