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你父母之事,”左川看向被破壞的宮牆,随手丢了一道金光,地上的碎石粉塵一點點飄起黏合,逐漸拼湊成完整的形态,“我會從頭說于聽。”
常樂正專注于手中的長劍,還處于興奮的狀态,聽他開口,沒多在意,舉着長劍還想對着正在拼好的宮牆多來幾下,“哦,好。”
“你已經知曉自己真身,”左川輕輕甩了甩衣袖,習慣性将手背到身後,“你父親曾經是......”
“那個......”常樂打岔道:“這麼好的兵器,真的給我了?”
“原本就是要給你的。”左川回道。
常樂一高興,将之前所有的煩心事都抛之腦後,握着長劍甚至想去人界多砍幾隻惡鬼。
左川很少見他臉上有笑意,盯着看了片刻,面上跟着一起浮上了笑,不自覺擡手伸了過去,摸到臉時才驚覺抽回手。
常樂正琢磨長劍,沒注意到他奇怪的舉止,以為他有什麼事要說,轉頭疑惑道:“何事?”
“咳......正要說你父親之事。”左川擡手輕咳,理了理思緒道:“你的真身是燭九陰,而你的父親是真龍一族,了不起的戰神。”
“等等!”常樂打斷道:“其實,這些也沒什麼說的必要了,我對他們沒有任何印象,更沒什麼想法,所以即使你告知我這些,又不會改變什麼。”
“這事......主要怪我!”左川輕歎一聲,“當年你的父親和母親身赴戰場,将尚未破殼而出的你托付給我,而我卻不甚将你弄丢在冥界,這才叫你吃了這麼多苦。”
“你也不必這麼說,”常樂将長劍放下,抵在身前的地面上,單手搭在劍柄之上,“何況,我并未吃什麼苦。”
在南海得知自己真身後,剛開始的時間裡,确實處在自我認知的混亂中,後來南海王靈澤身殒後,他才明白,不論他是蛇也好,龍也罷,他都無力改變已經發生的事。
而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天龍鼎,這樣才能避免南海再次陷入浩劫中。
關于他的父親,到底是普通龍族還是什麼了不起的戰神,那些對他來說就像是隔了一堵很厚的石牆,摸不着也想象不出,甚至不如神獸閣外的古街給他帶來的實感多。
左川大緻明白他的意思,也能理解他在冥界這麼多年,孤身長成,對于身世漠然,也是理所應當,便不多作贅述,“既然你無意知曉,我便不多說了,改日你若想知道了,再問我便是。”
“好!”常樂扣了扣劍柄,腦中閃現左川先前在南海的反常舉動,擡眼道:“有一事,我要問你。”
“你說。”左川道。
“那個,你......是不是因為我的身份......”常樂有些開不了口,畢竟早前有些事,他有預感,隻是不想承認,但現在不一樣了,如果跟他猜想的一樣,說明以後,他就不用日夜對老狐狸設防了。
“怎麼你讓人有話直說,”左川笑道:“自己倒是支支吾吾?”
“我哪有!”他拿起長劍扛在肩頭,揉着鼻子,清了清嗓子道:“咳......就是,你看啊,你總是對我做一些......奇怪之事,這其實呢,是不應該的對吧?”
“……”左川背在身後的手指動了動,沒料到他會提及此事,顯得有些被動,安靜了片刻,溫聲道:“從前,怪我沒看出你真身,現在嘛,你放心,我自然不會對你......再做什麼出格之事。”
“啊哈,那便好那便好。”
果然如常樂所料,妖神是有道德底線在的。
殿内一息間安靜下來。
而大殿之外卻傳來疾步聲,不一會,禍鬥匆忙踏入側殿,“神君?我在外面聽見這邊......”
察覺到微妙的氣氛後,停下腳步,沒敢上前,聲音也小了下來,“有動靜......”
左川轉身,還沒開口就見到皉玉也進來了,“這裡什麼情況?”
“無妨。”左川解釋道:“隻是試了一下劍。”
“哦~”皉玉走到禍鬥旁邊,“我當又有誰闖入靈域呢!”
常樂看向左川,想起确實有這麼一回事,問道:“我是記得你說過,有誰闖入過靈域,你有看清是誰麼?”
“我趕回來時,他已經離開了靈域。”左川搖頭道:“所以,并未見到,不過......”
“不過什麼?”常樂上前問道。
“他留下了一道陣法,”左川思索一番,“此陣法,确實不常見,但,也不是什麼不好解的陣法,所以不知他設下的用意何在。”
常樂聽不出什麼所以然,“你之前說他拿走了靈域的一件寶器,那件寶器是何物,又有什麼特殊用途。”
若說闖入靈域和南海的是同一個人,那麼他為何要在不同的地方收集這些寶器?收集這些寶器又有什麼用呢?
左川知他想法,開口先回答他的問題道:“那是一把天啟琴,是支撐靈域整個天宮殿宇穩定的法器。”
常樂看了一眼四周,印象裡,靈域的殿宇沒有什麼不妥,但想起南海維持穩定的原因是靠犧牲南海王靈澤才換來的,不免有些緊張,“那靈域現在依靠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