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月的練習,常樂自認為差不多掌握了使劍的方法,所以他想着也該回趟冥界了,因為不論怎麼說,去南海也算是冥王交代的差事,總該回去通報一番才好。
雖說這個差事算不上什麼正經差事,有左川作擔保,晚點回去倒也不會怎麼樣,但總覺得,多少有些不務正業。
原來打算找左川商量這件事來着,可惜今天練完劍之後,他沒忍住想要試試劍法,跟左川又打了一架,結果他被左川按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一氣之下自己便跑回了神獸閣。
現在就坐在前廳生悶氣,偏偏今日前廳不知為何,那些個一項安靜的鳥格外的吵鬧,在他頭頂飛來飛去不說,還總叫個不停。
櫥窗裡的動物也比平日活潑很多,一個個都在扒拉玻璃櫃想要出來的樣子。
常樂還在納悶時,屋外一聲巨響,驚的他從座位上彈跳起來,走出門外,尋着出現巨響的方向探去。
拐了好幾個巷子,看到河邊已經圍了好些人,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麼清冷的街道見這麼多新鮮的活人,應該都是附近的住戶和商戶。
“嘶,怎麼回事啊?”
“附近的電都停了,是不是下面電路問題才爆的?”
“是啊!剛剛是不是有人報警了?”
“報了報了!哎呀,這大冬天鬧的!”
議論聲不斷,常樂擠進人群才發現地面有一個好幾米寬的深坑,旁邊河裡的水還不斷往裡灌,底下不知道多深,因為水已經灌了很多進去。
附近好幾家店面都受到了波及 ,最近的店面有一小半損毀,不過看樣子,沒什麼人出事,其他挨着的店面就是一些門窗玻璃碎了一地。
“到底什麼情況啊,吓死人了。”一老太太探頭看了看坑裡。
常樂也跟着看向坑裡,他注意到河裡流進去的鯉魚變得異常活躍,便在坑邊蹲下仔細觀察。
老太太看見他蹲在坑邊,緊張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哎喲,年輕人,你可小心點啊,這裡面都是電嘞,碰到可不得了的勒。”
“好。”常樂與人接觸不多,也不方便在人前暴露身份,他看着裡面的鯉魚沒跳幾下就翻了肚皮不動了,臉上顯露半分猶疑。
因為他嗅到了很淡的魂腐之氣,但這裡面并沒有遊魂,也就是說有亡魂經過此處殘留了一些味道在這裡。
他站起身,四下觀察一圈,沒有發現更多的魂腐之氣,又重新盯着坑裡的鯉魚陷入思考中。
人群中出現了一陣騷動,有幾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擠了進來,了解具體情況後疏散了人群,将案發地拉了線圍了起來,常樂也被一起疏散了出去。
雖然警察已經勸告附近的人盡快散了,但警戒線外的人還是圍了兩三層,常樂不好與其産生沖突,打算夜間再來查看,于是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剛出來就看見左川站在不遠處的巷子口。
左川沒有要過來的意思,隻是站在那邊不動,等到常樂走過去,他才開口道:“發現什麼了,在那邊待那麼久?”
“沒什麼,爆了一個坑。”除了那一點微不可察的魂腐味外,确實沒有新發現,所以不确定是不是聞錯了。
“一個坑?”左川看着那邊的人群,很快眼神又掃了回來,落在他身上,“應該不止吧。”
常樂被他看穿,有一種裸奔的不适,隻能無奈的說出實情,“那裡面殘留一些魂腐之氣,很少,不确定是不是有陰差來過。”
如果是陰差按照名單抓獲罪魂,趕在他離開前,殘留一些魂腐之氣也屬于正常情況。
“嗯,先回去。”左川轉身往回走。
常樂回頭看了一眼人群,尋思着可能是自己多慮了,便不作逗留,追着左川的腳步一同回去。
回到神獸閣後,左川沒有去後面的樓閣,而是停在對外開放的門面大廳内,看了一圈安靜下來的鳥獸,回頭看向常樂道:“你可能沒有聞錯。”
“啊?你怎麼知道?”
“這是一條老街,”左川擡起一隻手,玻璃櫃上的白色玄鳳鹦鹉像是得到指令一半,立即飛到他的手上,“地底下沒有什麼可以引爆的東西。”
“那為什麼會炸出這麼大坑?”常樂想了一下,“難不成是人為?”
左川擡手将白色的玄鳳鹦鹉放到了子竹圓形站架旁,玄鳳鹦鹉自覺的跳上了站架上,拍了拍翅膀叫了兩聲,一邊點頭一邊橫向來回走了幾步。
安置好玄鳳鹦鹉後,左川看向常樂道:“不一定是人。”
常樂眼神追着他掃過那隻玄鳳鹦鹉,若有所思道:“陰差應該也不會做這種事吧,非特定情況外,擾亂人界,回去都會有不同程度懲罰。像剛剛這種情況,即便沒有人員受傷,鬧出這麼大動靜,怕是罰的也不輕。”
左川向他走去,一臉認真道:“那你仔細想想,除了陰差,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常樂仔細琢磨一番,驟然間腦海裡閃現一個身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難道是烏影?”
一旦想起他,懷疑的種子就會落地生芽,不斷瘋長。
“他不是應該先去冥界麼?”常樂稍顯激動道:“怎麼會是人界?”
人界的人實在是太脆弱了,自從仙界不複存在後,人界便隸屬冥界管轄和治理,抛開人界不談,其他四域之間都相對默契的達成一個共同契約,就是不得因任何緣由擾亂和毀壞人界秩序。
否則不論是誰,冥界擁有最高制裁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