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域同樣不會姑息這種恃強淩弱的行徑。
但烏影顯然不在乎這些,并且此前他的行為已經站在了五域的對立面。
在常樂看來,烏影似乎把下一個目标定在了人界,事關重大,必須要在他行動前将其抓獲,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不好說。”左川已經走到他旁邊,察覺到他的緊張,放緩語調道:“但也不必太過憂慮,目前來看,他不至于這麼快對人界出手。”
“你怎麼能确定?”常樂腦子開始變得混亂,南海的事還曆曆在目,胸口已經好全的地方也微微泛起了刺痛,這種刺痛不是□□上的,而是一種精神上的幻痛。
戌水地宮的那一刀深深紮在心口,好像從未從他身上取下一樣,每每想起烏影,這種痛意就會湧現出來,這是他對烏影的一種懼怕,也是他一直想要掩蓋的真實想法。
但他認為南海發生的事,跟他有脫不開的關系,因此對烏影的恐懼讓他倍感羞憤。
“皉玉說過,烏影很可能是要找我複仇。”這就好似一切的禍端都指向他。
那麼他将會背負更大的罪行——成為五域有史以來最大的罪人。
“常樂!”左川見他雙目血紅,眼中含淚,擡手碰了碰他側臉,想要阻斷他繼續這麼想下去,“這不是你的錯,你跟這一切毫無關系,别把暴徒的行為歸咎于仇恨,暴行就是暴行,他這不是複仇,他這是拿複仇來掩蓋自己醜陋的野心。”
“可是……”常樂已經陷入到一種迷惘的狀态,他甚至覺得頭也開始疼了,“你說的對,我都不認識他,我都……不認識他……”
左川見他如此,滿眼心疼,攬着他肩膀,擁入懷中,手在他後背一下一下的輕拍着,“是啊,你都不認識,怎麼就傻到往自己頭上扣罪名?”
“你又胡說,”常樂貼着他胸口漸漸冷靜下來,眼睛透過他肩膀愣愣的看着前方,隻覺得酸脹難耐,低頭淺淺的埋在他肩頭,帶着一點點倔犟嘀咕道:“我才不傻……”
左川依舊拍着他的後背,口吻中帶着寵溺道:“好好好,不傻,一點也不傻。”
常樂覺得他又在哄小孩,這要是擱以往,定要好好争論一番,再不濟也是打一架,但現在他沒這個心情。
說來也怪,盡管有些不爽,卻沒有要推開的想法,甚至認為左川拍背的節奏掌握的很好。
讓他想起自己種的牛菌,他也是這個節奏拍來着,或許更快一些吧,反正差不多……
左川就這麼靜靜的抱着他拍了好大一會。
常樂完全冷靜後,大腦恢複了正常運轉,想起他們談論的重點,擡頭看向他,“你怎麼斷定,烏影沒那麼快對人界出手?”
左川看他眼睛還泛着紅,眼裡還閃着盈盈水光,心裡一陣發軟,擡手在他眼角輕柔的擦拭,“雖然不知他此次目的,但在人界頻繁出現,或鬧出人命,冥界就可迅速獲取他的行蹤,從而布下天羅地網,抓他個現行。”
“他會不會是主動暴露?”常樂吸了吸鼻子,“然後弄什麼别的計劃呢?”
左川揉着他眼尾,笑了笑,“有時候,你倒是想的挺多。不過,有這種可能,但不是現在。”
“為何?”常樂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還被抱着,往後退了半步并推開了他。
左川很自然的松開,依舊語氣平和的解釋道:“因為南海事件鬧的太大,除人界外,其他四域已經洞察了烏影的目的,他若有對抗四域的能力,就不會在南海拿到天龍鼎就逃離了,而是應該直接摧毀南海。他連對抗南海的能力都沒有,又何談對抗四域?”
常樂低頭看着地面,“但是某種意義上,他确實……摧毀了南海。”
“但你忽略一點。”
“什麼?”
左川頓了頓,溫柔道:“他此前要拿的是定海珠,他應該是沒料到定海寶塔裡的是天龍鼎,所以他不确定定海珠在哪,也不确定,我在不在南海,面對這麼多不确定性,他選擇了離開,就足夠證明,他沒有做好充足的迎戰準備。”
常樂聽明白了一些,點了點頭,“你這麼說,确實是這個理。”
“不過,”左川側身想了想,“今天的事,我猜跟他籌劃應對四域多少有些關系。”
常樂沒跟上節奏,不解其意的問:“他要做什麼?”
左川将手背到身後,“具體還不清楚。”
“那今晚要去看看那個坑洞麼?”常樂問道。
“去不去都可以,”左川道:“大概率不會有什麼收獲。”
“那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常樂有些摸不着頭腦。
左川轉回身看着他,擡了擡眉尾,“你不是想回冥界麼。”
怎麼個意思?是不管那個坑了?
“是想回,”但常樂更想知道那個坑有沒有線索,不過聽他的意思,好像那個坑沒那麼重要。
“那我們現在就去冥界。”左川道。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