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死累活收這些npc,憑什麼會有怪物願意主動進入靈賬卡?
“事實就是這樣。”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張亓玉動了動腦子,又問,“你是不是認識他。”
這一句話倒是正中陳宋靶心。
“嗯。”
“你認識他?你是說,”張亓玉說出那個最不可能的答案,“他以前是人?還是他隻是有你認識的那個人的皮囊?”
“人。他是一個完整的人。”
“如果是完整的,他會是這幅缺心眼的樣子嗎。”
“所以我才會回到這裡。”
陳宋指的是他重生後,頂着奇差無比的五維,也要重新回到神域進行遊戲的這件事。
張亓玉精準的捕捉到了陳宋說的那個“回去”。
“你果然玩過這個遊戲。”
陳宋攤牌一般地點點頭。
“所以你之前就是神域的玩家,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了遊戲,而現在,又為了這個被變成怪物的‘朋友’重新回到了這裡,希望通過神域将他……”
“将他變成原本的樣子,”陳宋肯定地點點頭,“就是這樣。”
“那這位花峫,就是由人變成npc的了……”
張亓玉非常感興趣的繞着花峫踱步一圈,皮鞋跟敲擊地闆的節奏淩亂。突然伸手想觸碰那縷銀發,又在半空硬生生停住——花峫喉間發出的威脅性低吼讓空氣瞬間凝固。
“他現在還是不會說話?”
“他現在會說我的名字。”
話音一落,花峫便像是在證明什麼似的,抱着陳宋嘴裡念叨着:“陳宋……陳宋……”
“嗯嗯,怎麼了。”
“陳宋……”
他隻是機械的重複着:
“陳宋……”
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陳宋……
陳宋自知無法扳動花峫,就隻能由他抱着,無能為力。
“他會寫字嗎?”
“應該是不會的。”
“他能看懂文字嗎?”
“……我沒關注過這些。但他的一切行為,都很像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兒,”陳宋摸摸他毛茸茸的腦袋,“他把我當成了他的‘同類’,才産生了這種依賴感。”
張亓玉琢磨了很久陳宋口中的同類和依賴感,抓了抓卷毛,想了很久。
空氣中傳來一陣潮濕的氣味,客廳的窗戶沒關,有雨點飄了進來。
“他會說話,說明發聲系統完善,能夠在和‘冷漠’結合時産生新的思想與行為,說明他的大腦是可以被開發出來的,”張亓玉舌尖舔過幹燥的唇瓣,眼中燃起病态的狂熱,“我可以把他訓練成一個正常人。”
正常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教他說話,賦予他人類那些腌臜多變的情緒。”
“你不是想把他變成正常人嗎?我是神域第一收靈師,對訓練靈仆這件事沒有人比我更有經驗。”
陳宋沒有回答。
他的手掌覆上花峫的後頸,感受到冰冷的寒意。花峫仰起臉,忽然伸出舌尖輕輕掃過他手腕内側淡青的血管。
這個屬于人類的動作,此刻卻像捕食者的試探。
他望向花峫清澈空靈的雙眼——他在這雙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花峫眼中的、[隻有]的自己。
陳宋摸了摸他的臉,長歎一口氣。
花峫不該是這樣的,他的眼裡應該有除陳宋以外的光彩。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你想怎麼教他?”
“我本來是想把他接到我的店裡去,但你肯定不會同意,”張亓玉手指有規律的敲在桌子上,思慮了一會,“讓我在你這待一段時間,剛好我也避避神域那幫子人。”
?
“不行,這麼小的房間裡怎麼可能住下三個人。”
“我3、5、6早上5點到晚上11點都在神域待着,1、2、4、7都會回到店裡經營生意,其餘的時間——也就是早上五點前到11點後,我來你這裡訓練花峫,不會在這裡住下。”
陳宋冷靜的思考了一下。他下一個副本的時間應該是在腿傷康複之後,至少要一周的時間。
他可以随意支配一周的時間,陪在花峫身邊。
“先試試一周吧,如果你确實對他很有幫助的話,就繼續讓你接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