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們發現那是花田笑的右手,帶着破爛的半截衣袖。
蒲天白聽着自己的聲音也有點發抖:“也許就是昨天被咬掉的那隻手吧?”
另兩人都沒有說話,方思弄又賣力地挖下去,直到把這間房子也清理幹淨,也沒有再發現其他屬于花田笑的部分。
方思弄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們雖然比另外三個人更先開始挖,但玉求瑕基本沒怎麼動手,等把這兩個房間清理完出去的時候,另三個人也剛好拖着袋子出來了。
幾人對視一眼,也沒多說什麼,都默契地下到一樓,把所有袋子都堆進了一間房裡,然後用繩子打上死結,全部拴在一起。
玉求瑕:“希望它們能晚點掙脫出來吧。”
所有人表情都不好。
之後衆人又回到餐廳,把元觀君和花田笑分别送回房間,然後各自回房了。
楚深南倒是還記着問玉求瑕劇情的事,以及他們今天在監獄得到的信息,可玉求瑕隻說明天再說。
回到房間之前,方思弄看了一眼樓梯口的時間,離八點還有十多分鐘,今天算是提早散夥了。
他剛坐在床上松下一口氣,就聽玉求瑕道:“花田笑應該已經死了。”
方思弄隻覺得脊椎一涼:“什麼?”
玉求瑕又重複了一遍。
方思弄卻道:“不一定吧?我們不是找過了?隻有那隻手在那裡,也許是被那個埋掉的清潔工吞進肚子裡的那一截呢?”
“不會。”玉求瑕卻很笃定,“你昨天不在場,沒見到那個清潔工是怎麼吃人的——這麼說吧,它咬下去的每一口,都是把花田笑的手連皮帶骨都嚼碎的力度。”
方思弄也明白過來,表情微微變了。
玉求瑕接着把話說完:“可裹着那隻手的衣服上沒有血,也沒有咬痕,這是不可能的。”
方思弄嘴巴開合了一陣:“……你怎麼不跟蒲天白說?”
“我覺得花田笑的樣子很奇怪,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死了。”玉求瑕道,“自古就有這種‘無意’的鬼,叫破的那一刻才會醒覺。我怕本來沒事,叫破了反而會出事。”
方思弄無奈地搓了搓臉,他昨晚一夜沒睡,現在已經疲憊得很。
沒想到玉求瑕跟着又說:“我們這裡也不安全。今晚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
方思弄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他們現在已經有四個人明确死掉了,如果加上花田笑的話是五個。
首夜死者未知,現在推斷是花田笑,原因未知;第二天白天,郭子瑜死于違反“門打開了也不要開窗”的規則;第二天晚上,林哲死于違反了“吃飯不能遲到”的規則;第三天晚上,秦菲死于一塊沾了血的布;第四天晚上,盧盛死于違反“看到清潔工臉”的規則。
從這幾個人的死亡中,不難總結出一些規律。
首先,違反了規則的人是優先的死亡對象,除了郭子瑜這個觸發了當場死亡條件的,其餘違反了規則的人都死于夜間,而當沒有人違反規則時,“沾血”很有可能成為第二等的死亡條件。
證據之一是秦菲死亡的當天沒有其他人觸犯規則。
證據之二是方思弄、花田笑和展成宵昨天都沾了血,昨晚死的卻是違反了規則的盧盛。
就是說,如果有人違反規則,則違反規則的人優先死亡,如果沒有,則是規則中沒有提到的,但沾了血的人死亡。
而劇情進行到現在,他們中已經沒有人會去違反規則了。
那今晚的死者,大概率會在昨天沾了血的方思弄、花田笑和展成宵之中。
而如果花田笑已經是個死者的話……就隻剩下方思弄和展成宵。
如此一來,如果是随機死一個的話,他活到明天的概率是50%。如果是按順序來,他的死亡概率就是100%。
其實方思弄今天已經考慮到這一層,但他沒打算說,也沒想到玉求瑕會說。
因為這似乎是一件無法改變的事情,他推測,按玉求瑕的性格來說,如果想明白這一點,會甯願讓他一無所知地死掉。
但玉求瑕居然有辦法?
他當然也不想死,立馬問道:“那怎麼辦?”
玉求瑕道:“去胡白的屋子。”
“?”方思弄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沒聽錯。”玉求瑕卻完全知道他在想什麼,“就是去胡白的屋子。”
見方思弄還是眉頭緊鎖,玉求瑕解釋道:“胡白雇人在找那個怪物,記得嗎?怪物不敢去他屋裡。”
方思弄被他認真的樣子搞得都有點不确定了:“但是他會在屋裡?”
玉求瑕提醒:“殺人的是怪物。”
“你怎麼确定?萬一是胡白手下的清潔工呢?”
“不會。”玉求瑕道,“昨天清潔工和盧盛打的那一架證明,清潔工雖然跟怪物長得一樣,但力量上完全是不同的。秦菲一定是怪物殺的,清潔工沒有那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