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聽說這号人?”
“好像也是去年剛到赤陽堂。”溫曉歪了歪頭,“但顧兄似乎知道她,說是雲遊途中認識的。”
“那還挺有緣的。”江雲池撐起一邊腦袋,若有所思,“也挺厲害的。”
“想什麼呢?”
“我還想着要是顧師兄赢了試煉,送個禮物給他。”江雲池遺憾道,“這下就要等元夕了。”
“什麼禮物?”
“新抓的蝴蝶。”江雲池緊接着警告道,“你别跟師姐說啊。”
“怎麼?心虛啊?怕師姐心理不平衡?”
“才沒有。”江雲池連忙否定道,“她不是不讓我抓着抓那的嗎?”
“還不是你什麼都敢往嘴裡塞。”溫曉無語道。
“那我當時腦子進了水,不是不清晰呢嗎?”江雲池有些不服氣,又想起師姐這些年對自己無厘頭的管束,心裡又起了不悅,“又不是小孩了,還會抓着就吃嗎?”
“诶我有時候真感覺你裡面是空心的。”溫曉眯了眯眼,“落個水能失憶了。”
“現在也想不起來嗎?”
江雲池搖了搖頭,喃喃道:“就記得一個模糊的人影。”
“可我一直還挺困惑的,我不是一個人去試煉嗎?顧兄怎麼找過去的。”
溫曉歎了口氣:“不重要不重要,你隻要知道自己命大就成。”
江雲池沒說話了。
其實還有一事,她很是在意。
就是在那之後,她感覺師姐一直躲着自己。
也不是躲着,就是,突然整個人緊繃了不少,也不會找自己說笑了。
小時候還覺得是那隻狸花使了什麼媚術,大鬧了一番...
不過現在想起來,什麼也沒撈着,還把自己名字讓出去了。
生氣。
“反正...她什麼時候能把我恢複自由身,我什麼時候‘一視同仁’。”江雲池賭氣道。
“其實...師姐她也...”溫曉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江雲池整個人突然坐直了,緊張地望向門外。
“...師姐。”江雲池弱弱道。
溫燭抱着劍,倚在門邊,這架勢明顯就是待了又一會兒了。
臉臭得跟那隻狸花有一拼。
江雲池瞥了一眼淩亂的書桌,地面上的墨水東一塊西一塊。好在這罪證指向十分明确,于是,江雲池硬着頭皮指向已然趴下的狸花道:“是她!我跟曉曉聽到動靜就過來了,過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溫曉連連點頭,不敢說話。
師姐就是平日最嚴肅的時候,眉眼也是溫柔的,這會兒卻能直觀地看見眼底的冷色,看得她心慌得緊,雖然也沒看她...
“出去。”溫燭深吸了一口氣。
溫曉麻溜地就要撒腿就跑,卻看江雲池還愣在原地。
她回過頭,連忙将其拽離事故現場。
木門在身後重重關上。
江雲池整個人跟着顫了顫,硬是将就要湧出的淚水壓了回去。
“哎,你...”溫曉有些手忙腳亂,“明天就好了,師姐生氣從不過夜。”
“我還生氣呢!”
“你氣什麼呀。”溫曉一下一下順着她的背。
“我氣...我氣...”江雲池半天氣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腿還沒好呢!她就這麼趕我!”
“那紙上地上都是那貓爪,她怎麼不兇那貓!”
溫曉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感情還是因為心裡不平衡。
“她為什麼這麼生氣!我都沒抓蟲子吓她。”江雲池擰着眉,似乎覺得費解。
“那...下次抓蟲?”溫曉順着她的話說道。
“不。”江雲池怒氣沖沖地往回跳着,“我再也不聽她話了,她也别想再管着我。”
溫曉歎了口氣。某人終于意識到了那些口頭規矩隻是口頭規矩,就像師尊一直強調不能撩架,也沒幾個人遵守。
反正赢了就說切磋,輸了裝得慘一點,師尊也不會如何。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不不不,這麼說好像不太貼切。
總之,就是她願意。
“不過啊。”溫曉回過神來,看着她嚴肅道,“你這情況屬實是特殊了些,要出門還是叫上個人陪你。我、溫昊、顧兄,或者随便哪個同門都可以。不要擅自出谷。”
“哼。”江雲池扭頭就朝屋内走去。
“聽到沒?”溫曉将人掰了回來。
“知道知道。”江雲池嘟囔道,“她要是大獄史,你們就是她手底下的小獄史。”
溫曉笑了:“沒那麼誇張。”
看來是真氣着了,師姐都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