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如同雷擊,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加上賀知行的動作,方霁人都傻了。
賀知行剛剛說要幹什麼?
幫誰?
賀知行已經将他的内褲扯得更下,手掌伸到他前面來。
有着明顯差異的溫度貼上來,方霁犯起一陣惡寒,“你他媽的。”
賀知行另一隻手扶着他的肩膀,讓他可以将身體的重量轉移到自己這邊,絲毫沒覺得膈應,道:“尿吧。”
方霁臉都黑了。
甄均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的。衛生間的門沒關,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裡邊的兩人,一前一後,方霁連褲子都脫了。
“你們在幹什麼?”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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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解上得驚天地泣鬼神,方霁這輩子沒覺得這麼心累過。
他将兩個不愛敲門的家夥統統轟了出去,這次吸取教訓将門反鎖。
砰——
門外站着的兩人面面相觑,或多或少露出錯愕。
想到剛才看到的一幕,甄均臉上充滿敵意,率先開口:“你剛才想對方哥做什麼?”
既然方哥将面前這個男人一塊轟了出來,就說明方哥十之八九不是自願的,這一點令甄均心裡好受些。
隻是這并代表他不在意兩人之間的關系。
這些年他待在晉城的時間不長,方霁也從來沒有跟他介紹過對方,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面。
賀知行卻沒有回答,同樣抛出問題:“就是你上回拉着他到那種地方喝酒?”
這裡的“他”是誰不言而喻。
甄均從中聽出了鄙夷的意味,語氣也算不得好:“你什麼意思。”
“就算那是gay吧,但也是正規經營的地方,有時間多出去見見世面,别總帶着你那副有色眼鏡。”
賀知行沒跟他争執或者出言反駁什麼,就事論事道:“他那幾天胃不好,一直靠着助理給的止疼藥。”
甄均神情一頓。
賀知行一看就知道他這是對此毫不知情,冷冷地擠出一個笑。
方霁其實作息和飲食都很規律,這幾年也根本沒有胃病,是在公司出事後,才總是忙到很晚,三餐都顧不上吃。
男人側過身的刹那,甄均敏銳地注意到男人唇角的傷痕,已經結痂,但還是立刻産生聯想。
甄均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你究竟是誰,又是怎麼知道我們的事情?”
咔哒,方霁解決完生理問題,将門打開。
門外兩人仍舊火藥味十足,但在方霁面前,也隻好将私人恩怨壓下去,争先進門想要去攙扶方霁。
方霁覺得這兩人鐵定吃了假藥,誰的幫忙也沒要,自己走到床邊坐下。
甄均一看見他這樣子,又心疼又自責:“方哥……”
方霁聞聲看去。甄均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爬山時那套,頭發亂糟糟的,幹了之後胡亂翹着,像個炸毛的松獅犬,眼底浮着明顯的紅血絲。
這副可憐樣,方霁真怕他一會在這裡放聲哭喪,窘然之下連忙轉移話題:“早餐在哪?我餓了。”
賀知行上來時就順便從醫院前台借了兩個碗,他将其中一份裝好,拿到了方霁面前。
方霁這才注意到他買的是鮮肉馄饨,他在大學時期經常吃的東西。
賀知行:“給你加了香油,但醫生說你這幾天要注意飲食,所以我沒放辣椒進去。”
方霁這回向他道了謝,剛吃一口,就無法再繼續忽視甄均眼巴巴的目光,放下塑料勺,問:“你吃過早餐沒?”
甄均搖頭。
方霁猶豫片刻,“你要是不嫌棄,我分一半出來給你。”
能和方哥吃同一碗食物,甄均求之不得,正要說好,一旁的賀知行先道:“這裡還有一份。”
方霁看到對面桌上确實還有一份,心中不解。
這難道不是賀知行買給他自己的嗎?
好似能讀懂他心中所想,賀知行下一秒就說:“我已經吃過了。”
方霁便沒再問,“那你吃那份。”
甄均遺憾地哦了一聲,從賀知行身邊經過時順勢瞪了他一眼。打開另一份馄饨,看到漂浮在上面的蔥花,眉頭一蹙,道:“我不愛吃加蔥花的。”
賀知行接的也很快:“那你别吃。”
甄均猛地擡起頭:“?”
他朝方霁看去,想讨個說法,誰知方霁會錯了他的意,尴尬道:“我這碗也加了蔥花。”
甄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