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雪疑惑地蹙起眉頭,道:“孩子?”
老妪顫抖的手抓住了柳凝雪的手,道:“對,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他們去哪裡了?”
她說話時的眼神帶着幾分恐懼與茫然,柳凝雪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猶豫了一下才答道:“他們可能隻是有事耽誤了吧,你别擔心,要不您先進去?”
盡管柳凝雪語氣緩和,勸說了幾次,老妪還是不願進屋,她皺眉無法,目光看向了謝玄淮,此時的謝玄淮似乎才注意到她一般,上前對老人說道:“我們是來這裡想問你一些事情的,你的孩子可能已經被人遇害了。”
話還沒說完,柳凝雪就被震驚到了,她沒想到謝玄淮竟然就這麼把事情給說出來了,也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接受得了。
想着,她不禁看了老婦人一眼,然而老妪出奇的平靜,這出乎她的意料,就在柳凝雪以為她已經接受的時候,老妪突然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時候,她口裡還含含糊糊地喊着一個人的名字,柳凝雪忙扶住了她,着急地喊道:“老奶奶!老奶奶!你醒醒啊。”
老妪一點反應也沒,就這樣的倒在了柳凝雪的懷裡,見狀,柳凝雪又搖了她幾下,同樣毫無反應。
她扶着老妪,擡頭狠狠地瞪了謝玄淮一眼,沒好氣道:“不是,你不會說話就别說,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叫大夫?”
謝玄淮毫無防備地被她說了一通,心裡卻甚是無語,不是她向他投來眼神示意讓他說話的嗎?怎麼出了這樣的事反倒怪起他來了,心裡雖是無語着,但他面上還是一言不發地轉頭去請大夫了。
柳凝雪一人将老人扶進了宅子裡,來這裡的時候,他們也打聽過這間宅子了,是三個月前剛被人買下的,買家是一對道侶,皆為齊姓,男子名為齊盛,女子名為齊容,他們下山後便尋到這個住處成親,家裡唯一的親人就是男子的母親,兩人成親前就将這位老妪接了過來這裡。
柳凝雪扶着老妪來到了堂屋坐下,這間宅子不大,但處處修整得體,屋檐下還挂着幾串風鈴,微風吹過的時候,風鈴就會叮叮作響,悅耳至極。
就在她站在廊下打量着宅子的布置的時候,屋裡忽然傳來老妪一聲沉悶地呻.吟聲,柳凝雪忙走進了屋裡,同時還給她倒了杯水。
柳凝雪将水遞過去,問道:“老婆婆,你沒事吧。”
老妪大口地喘着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接過了柳凝雪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緩下來的第一句就是問她,道:“我的孩子真的遇害了嗎?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老妪邊說邊抓住柳凝雪的手,生怕下一秒她就要走似的,柳凝雪抿了抿唇,心裡到底不想再欺瞞她,所以在老妪殷切的目光中搖了搖頭,道:“老婆婆,這是真的,他們真的遇害了,不過我們會幫你找出害死他們的真兇的,還請您将知道的都告訴我。”
柳凝雪轉到她身前,緩聲道:“我們來這裡也是為了這件事情,可以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他們不見的嗎?”
在柳凝雪的安撫下,老妪很快就靜了下來,她怔愣了一下,似乎在回想起當晚的事情。
老妪緩緩開口道:“他們是……是在成親的第二天早上,我去找他們的時候發現沒有人回應了,進去的時候也沒發現房間裡面有人在。”
說起這個,老妪一臉的懊悔,渾濁的眼睛裡流出幾滴淚水,道:“要是我早點去找他們,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之前便有人同我說過他們遇害了,可是我連他們的屍體都沒有見到,這讓我怎麼相信啊?”
話落,老妪早已淚流滿面,她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淚痕,道:“你們真的是來幫我找出兇手的嗎?一定要替我兒讨回一個公道啊!”
聽完這些話,柳凝雪的心情有些沉悶,她怔怔地點了下頭,低聲道:“會的。”
老妪擦幹了眼淚,喃喃道:“都怪我,要是我早點去找他們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他們要是不在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啊。”
這話聽得柳凝雪一怔,她有些慌了神,道:“老婆婆,您千萬别這麼想啊,您好着呢。”
這時,謝玄淮也帶着大夫回來了,宋大夫可能是和這位老妪相熟的,一見到老妪,宋大夫就熟練地拿出了要用的東西給老妪治病。
柳凝雪和謝玄淮走到了廊下,兩人靜默了片刻,還是柳凝雪率先打破了沉默,開口道:“剛才我問了一下那位老人,可以肯定的是新人都是在成親的當晚失蹤的,這幕後真兇到底是誰啊?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柳凝雪說着便蹲了下來,雙手撐着下巴,目視着前方,腦海在思考着這件事情的可能起因。
謝玄淮垂眸看了她一眼,狀似不經意道:“或許是情殺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