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剛說出口的瞬間就後悔了,恨不得時光往前倒流一下,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免得自己胡說八道,這讓人聽來,她白棠像極了一個愛而不得與他白月光争風吃醋的怨婦。
趁着嚴燚和嚴玥都還處在一種怔愣的狀态之中,白棠選擇走為上計:“是妾身失禮了,将軍就當什麼都沒聽見過罷,我先回去了。”
嚴燚尚未回過神來,他曾有過一個未婚妻,因被拒婚而娶的白棠,她應當是極介意此事的吧?那是不是說明她還是在意他的?
嚴燚為這一發現而竊喜,同時心中對妻子的愧疚又更深了一層,他曾經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寒了她的心。
嚴玥拍了拍他:“大哥,大嫂已經走了,你快去追啊!”
大嫂都生氣走人了,他怎麼還愣在這裡啊!嚴玥深深地為自家兄長擔憂,恨不得替他去追嫂子。
嚴燚追到清棠院前,左右徘徊,萬般糾結着要不要進去,進去後該說些什麼……
最終他還是敲響了門。
開門的是迎春。
“夫人呢?”
白棠聽見聲響,匆忙停下了給“炎”郎君的回信,近來她和那位炎郎君成為了無話不說的筆友,他們從最開始的畫技探讨聊到了日常瑣事,兩人大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白棠将信件鎖進了抽屜裡,不知為何她竟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她定了定神:“将軍尋我是為何事?”
“我有話要與你說。”
嚴燚看了看迎春。
白棠會意:“迎春,我想吃西街邊上的那家陳記桂花冰酪酥了,你去買些回來罷。”
“夫人,你這兩天就不要吃冰的了吧,不然到那時……又會不舒服的。”
白棠這才想起自己過兩天就要來葵水了,誰知随口一說就說了個冰飲。
“無妨,你快去買罷。”
迎春帶着一臉疑惑地走了,夫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吃冰飲了?
嚴燚不明所以:“夫人可是哪裡不舒服?”
“……無事,将軍有什麼事現在可以直說無妨了。”
“嗯……我與沈娘子的确有過婚約,但這隻是父母之命,我并不喜歡她。”嚴燚看着白棠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着,“當初想要求娶沈娘子,也是希望能有個有身份背景的娘子能照料留在上京作為人質的皓哥兒和玥姐兒。”
“結果沒想到娶的卻是我這個無權無勢的。”
“不是的!”嚴燚下意識否定,但随即想到當初的他确實是有過不願和嫌棄的,他頹喪地低下了頭,“對不起,是我不好。”
是他過于無能,不僅給不了她安全,讓無依無靠的她獨留上京也成為了人質,而且還把自己的懦弱無能發洩在她身上,明知她歡喜他,卻一連三年也不作為不回應。
他真是該死啊。
原本打算把他的喜歡告訴白棠的嚴燚,此刻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他的喜歡遠遠補償不了對她造成的傷害,也配不上她的好。
白棠搖了搖頭:“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