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的喜歡一樣,也過去了。
她從未在意過嚴燚喜不喜歡沈娘子,她也能理解當時他對她的嫌棄,隻是當時那種突如其來的嫌棄真的傷到她了,憑什麼她就要莫名其妙的承受這些。
曾經的她堅信她總能等到嚴燚看到她的好,喜歡上她的,所以她守着那點希冀盡心盡力去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努力變得更好去匹配那個萬人敬仰的少年将軍。
直到有一天,她累了,她恍然發覺她的人生不該隻有嚴燚。
至于喜歡,不是隻有甜的,也可能是酸的苦的辣的,不論何種滋味,嘗過也就夠了。下一種味道就在下一段旅途中去品嘗罷。
所以如今再追究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
嚴燚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紫金院。
他心中郁悶不已,又似有一把鈍刀在磨着他的心髒,令他一時半會得不到解脫。
忽然他似想到了什麼,擡腳就往外走去。
夫人的身體似乎有恙,但她不肯說,他得去問問她的貼身丫鬟迎春,那婢子頭腦簡單,定能從她口中套出話。
剛買完桂花冰酪酥回來的迎春正好碰見了嚴燚:“奴婢見過大将軍。”
“嗯,你方才為何說夫人吃了這冰飲會不舒服?夫人身體是否欠安?”
迎春見大将軍竟然開始關心自家夫人了,心裡開心的不得了,夫人這下可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1]了。
“回大将軍,是因為夫人過兩天就要來月事了,故不适宜吃冰冷之食,否則會加重腹痛。”迎春撓了撓頭,“奴婢也很是不解,為何夫人這次突然想吃冰的了,以往夫人都是會忌口的。”
嚴燚聽得皺眉,他對這些婦人之事不甚了解。他的身邊常年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子,雖然有個嚴玥需要照看,但這些事都有王媽媽,根本輪不上他來操心。當初成親也成得很急,故沒有去學習這方面的知識。
嚴燚頓感自己的失責:“往常夫人可會腹痛?”
“也會有的。”
“把你手上的冰飲給我罷。”
迎春以為嚴燚是要親自給白棠送過去,歡歡喜喜地把冰飲交到了嚴燚手上,還興沖沖地回去把此事告訴了白棠。
“夫人,大将軍果然開始對你有意了!”
白棠:“……”
而嚴燚則是自己把那桂花冰酪酥吃完了,甜甜的,其中夾雜着一股桂花的清香,原來她喜歡吃這樣的。
随後,他上街去淘來了好幾本關于婦人生理健康知識的書籍,小至月事大至生産,統統了解了一遍之後,他深感女子的不易,他簡直難以想象有些小娘子竟會因為月事而痛得渾身抽搐暈厥過去,更難以想象婦人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之苦。
可又在看到夫妻床笫之事時,不由地想起了白棠發間的清香,胸前的渾圓柔軟,以及盈盈一握的細柳腰。
嚴燚一邊覺得自己下流,一邊又更加認真地學習了起來,以求掌握各種取悅她的手段技巧,将來好在床笫之間好好服侍她。
對這一切毫無所知的白棠,當真是謝謝他了。
[1]“誰無風暴勁雨時,守得雲開見月明”出自:施耐庵(元末明初)的《水浒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