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後知後覺地發現她是不是把麻煩轉移到嚴燚身上了?
“秦太醫他人如何?請他出宮看診會不會很麻煩?”
嚴燚如實說道:“不太清楚他的為人是否好說話,沒有跟他打過交道,隻知道他是皇後的叔父。”
白棠衣袖下的手指抓皺了衣裳,她當時隻想着能幫則幫,卻沒考慮到自身的能力,反而依賴着嚴燚他會有辦法。
“要是太麻煩就算了罷,我再想想辦法。”
“話已說出去了,總不能讓人白高興一場。”
“可是……”
“放心吧,能為夫人排憂解難是為夫的榮幸,我明日先讓人去打探打探這個秦太醫。”嚴燚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如今朝中何人不給我嚴某人三分薄面呢?”
白棠感受着兩人手交握在一起的溫熱,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有甩開他,任他一路握着回了家。
今夜趙三一家的遭遇讓白棠有了靈感作畫,她将故事融入了畫中——彼岸花開滿的忘川河岸上,一對大白鴨眺望着河面上的小黃鴨遠遠離去,河的對面也有一模一樣的作虛影狀兩隻大白鴨在等着小黃鴨。
他在人間的痕迹有人會記着,他在另一個世界也會有人愛着。
說起來白棠好幾天沒有給炎郎君寫信了,她喚來迎春:“可有炎郎君的信?”
“還真有呢。”迎春掏出一封黃色信箋遞給了白棠。
白棠展開一看,那位炎郎君說他夫人前幾天送給了他一幅畫,但他沒有就此展開說是什麼,好像是故意留了個白。
白棠淺笑,不由地跟着他開心起來,心想他定是很喜歡那幅畫了。同時也讓他勾起了興趣,她給他回了信,若是可以她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一幅畫。
這邊的嚴燚得了回信,想着他也跟尚木公子認識挺長時間了,兩人的興趣愛好也有挺多相同的,要不就約個時間見面罷,這樣日後還能多一個金戈鐵馬之外暢談詩詞書畫的同伴。
而白棠是挺想看看炎郎君的那幅畫的,也覺得日後他們要是想讨論畫作确實是在現實中見面談更為方便,許多靈感能得以立即實施,遂答應了與他的見面。
兩人最終約在了中秋前夕在桃源樓見面。
這天,嚴燚早早地就到了桃源樓,白棠還以為他是有事要過來找自己:“将軍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無事,我來此處見一個人,夫人自去忙罷,不用管我。”随後像怕被誤會般解釋了一句,“是個男子。”
白棠:“……”
為什麼要跟她解釋,誰要管他去見男的還是女的,她等會也要去見一個男人呢,難道她也要向他報備一下?隻怕他是一萬個不同意的。
“那好,我讓人帶将軍上去二樓。”
“不必麻煩了,這會兒食客多,我自己上去便可。”
嚴燚上了二樓,路過一間為名“白蘭”的雅間時,他擡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