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引起街道堵塞，孟十安和穆莎忍着沒有大打出手，隻是互相拌嘴吵了一路。

穆莎：“要不是這裡人多，就你這副欠揍的模樣，早就被我揍得滿地找牙了。”

孟十安：“你說你一個小娘子幹嘛脾氣那麼暴躁？動不動就是打人的，誰敢娶你啊？”

穆莎斜觑了他一眼：“你不就敢的很嗎？”

孟十安：“……”

“我那隻是出于責任，你以為誰想娶你啊！”

“呵，誰要你負什麼狗屁責任了？”穆莎被氣死了，這厮還是要打一頓才能學乖，“我至多忍你這一晚，明日我就回北國去，以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孟十安微微一怔，心裡升騰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你要回去了？”

“是啊，終于不用見到你這個煩人精了，多好啊！”

孟十安心想：可去他大爺的異樣吧！隻不過是段稱都稱不上的露水情緣罷了。

——

白棠一個人閑逛着，這種體驗倒是挺獨特的，往常再如何她身邊都會有一個迎春跟着。

忽然一個不認識的婢女叫住了她：“夫人可是嚴大将軍家的夫人？”

白棠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正是，怎麼了？”

“我家娘子想與您聊兩句。”

“找我？你家娘子是哪位？”

婢女手指着對面的燈謎攤前：“夫人請看，那就是我家娘子，戶部尚書沈大人之女。”

白棠見對面站着的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娘子，她的氣質和樣貌都遠遠勝出了周圍人，就似一片綠葉之中盛開的紅花，美得讓人駐足觀賞。

原來她就是嚴燚曾經的未婚妻沈婉柔啊，長得果真出色，難怪能在上京的貴女中脫穎而出，難怪能讓嚴燚想求娶。

白棠走了過去：“不知沈娘子找我是為何事？”

“冒昧打擾将軍夫人了，婉柔久聞夫人美名，恰巧今日在街上遇見，果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本來該是婉柔上門拜見的，但我此前一直在外照顧外祖母，前兩日才剛回來上京。今日匆忙之下遞的拜貼，恰逢将軍事務繁忙不在府内，不知将軍何時能有空一見呢？”

這是來向她打聽嚴燚行程的啊！也是，兩人一别多年，肯定有許多衷腸要訴。嚴大将軍可真是好大的魅力啊，竟讓沈娘子念念不忘至今，已到了剛一回來就迫不及待想見的程度。

此時的白棠還沒察覺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對嚴燚的态度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對于先前宮宴上穆莎要嫁給嚴燚時的平靜已慢慢轉變成了此刻看見沈婉柔時的煩悶與不甘。

“這個沈娘子去找嚴六一探便知。”

“這小厮哪及得上将軍夫人來的親近，夫人就告訴婉柔吧。”

這是在試探她和嚴燚的關系嗎？白棠抿着唇，眉頭微皺，索性道：“我與将軍的關系如何，想必沈娘子早有耳聞了。”

“夫人莫介意那些民間傳聞，壞了與将軍的感情，婉柔倒是聽說将軍深愛夫人，為了夫人絕不納妾。”

“沒有的事，沈娘子多慮了。”白棠不想與眼前這人繼續交流下去了，“他明天也是休沐，沈娘子自可去尋他叙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