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夫人。”沈婉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明日她定要打扮好去見嚴燚,告訴他當初悔婚并不是她的意思。
白棠被沈婉柔這麼一攪和,早已沒了閑逛的心情,故打道回府,全然忘了要遣人去告知嚴燚别等她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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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燚這邊等至天明都沒等到白棠的身影,吹了一夜涼風,整個人都沾上了冷意,可也不及他心上一半的冷。
不隻是因為沒有等到白棠來赴約,更是因為他體驗到了那種無望的等待有多麼的難熬折磨,尤其是在一個人深愛着另一個人之時,而他曾經讓她等了三年。她的愛是被他親手葬送掉了的。
不作為不回應最是傷人,她又如何不想和離呢?
他擦了把臉,失魂落魄地回了将軍府,遣散了仆從,便把自己關在紫金院中借酒消愁。
嚴燚一連猛灌了幾壇酒,頭支在酒壇上,看着牆上挂着的畫作,暈暈乎乎地想,如果他早年在南方時就認識尚木公子就好了,那麼他們是不是會有一個不一樣的開始?
嚴六敲門來禀:“郎君,沈娘子求見。”
迷糊了的腦袋變得重重的,嚴燚根本想不起來自己認識哪個沈娘子,即便是認識,他也不能私自見,免得叫他家夫人誤會。
“不見。”說完便醉倒在了桌上。
嚴六搖搖頭走了,這叫什麼事啊,怎麼他家大将軍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内酩酊大醉?夫人卻是一副正常模樣去了桃源樓,也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些什麼。将軍也不許他們多問。
嚴燚醒來已是傍晚時分,他揉了揉太陽穴,茫然地看着地上空了的酒壇,記憶一幕幕的回籠,心髒處又爆發開了密密麻麻的疼。嚴燚又打開了一壇酒,原來酒是解不了愁的,隻能短暫麻痹自己。
孟十安推開門進來的瞬間,一陣酒味撲面而來:“咳咳,老嚴你怎麼一個人喝這麼多啊?”
“誰讓你進來的?現在嚴六都開始随便放人進來了嗎?”
“哇,你不是吧?小爺我什麼時候需要通禀才能進來了啊?”
“以後還是先通禀罷。”嚴燚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手拂過下巴,剛冒出的胡茬又短又硬,紮手得很,自己如今的模樣可真是狼狽。
“哦,酒給我喝一壇。”孟十安接過飲了一大口。
嚴燚這會清醒了不少,問他:“你這又是有什麼心事?”
“穆莎今日回北國了。”
孟十安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麼了,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明明他們都是互相嫌棄的。
嚴燚挑了挑眉:“那你沒去送行嗎?”
“沒有,她嫌我煩人得很。”孟十安又灌了一大口酒,“走了就走了吧。”
“那你幹嘛要在這喝悶酒?”
孟十安:“……”
“我這不是陪你喝的嘛,所以你為什麼要一個人關起來喝悶酒啊?”
嚴燚轉眼看向清棠院的方向:“她要和我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