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詠章看華詠姝低下頭，又開始不知所措，便上前答話：“我們來找他姑爺。”

她将眼前人仔細的打量一番，接收到對方明顯的探索意味，她輕巧道：“一時找不到他姑爺，曲線救國來找胡軍長，應該也沒錯。”

“老胡哪有什麼姑爺。”那人闆着臉搖頭：“你們搞錯了吧？”

“要是我們不來，馬上就是了。”華詠章笑道：“勞煩您老給指個路，您要是真好奇，路上我也能給你說說八卦。”

華詠姝心裡一縮，簡直不知道妹妹怎麼想的，眼前這個雖然沒到兇神惡煞的程度，但與慈眉善目絕不沾邊！她怎麼敢和人話家常的？

那人一聽，眉目柔和了幾分：“哦？叫你發現我想聽八卦了？到底有什麼事啊？”

華詠章伸手把華詠姝拉過來，捏着她的肩膀面向那人：“我姐姐，好看吧？”

那人一怔，哈哈大笑：“自然好看！”

華詠章接着問：“比胡軍長的女兒如何？”

那人幹笑道：“都好看。”

“胡軍長的姑爺可不這麼想！”華詠章一攤手。

那人表情一頓：“你們打滬城來？”

華詠章沒說話，華詠姝見她不吭聲，就不由自主的回答道：“不，我們從北城來。”

火車上将近一天兩夜的旅程裡，華詠姝一開始望着窗外閃過的風景默默流眼淚，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分手，她對武毅學的情感就驟然走高，往事曆曆在目，都是武毅學對她的體貼和照顧。

她甚至走入一個死角：也許是我真的太糟糕了，他才不堪忍受我，畢竟他付出了那麼多……

華詠章則看書，看風景，睡覺，有時候看到華詠姝眼紅紅的，她也像忽然失明了一樣，不聞不問，倒是叫華詠姝有點失落了。

下半程，華詠章也沒勸她，而是拉着她不停的問問題。

煩死了，誰高考完還想看這些！

但是看着華詠章求知的雙眼，她隻得打起精神來講題，講着講着，就差不多到站了。

第一晚住在旅館，華詠姝茫然的想：妹妹問的題怎麼那麼難？都是高三的！

她不知道的是，華詠章當時琢磨的全是她。

她反複思索在華詠姝曾經的描述中的經過，最終抽絲剝繭，找到了此行的重要人物——孫司令。

要是她不認識孫司令也罷，偏偏她認識，還挺熟悉。

前世華詠姝不僅嫁給了武毅學，還在和武毅學的婚姻日常中打個平手，甚至微妙的占據長勝那一方。

不僅因為她驕傲，還因為她和孫司令家的關系一直維系的不錯。孫司令對華詠姝的好感，好像是忽然出現的，簡直無緣無故。

但這事上哪有無緣無故的事呢？

華詠章時刻盯着孫司令的表情，她今年才十四，一雙貓兒眼清淩淩的，哪怕狡黠也是靈動的，倒是她這大膽直視的模樣，引得孫司令頻頻側目。

不知道上輩子華詠姝是怎麼走到孫司令面前的，這輩子來說，一切發展都順理成章的不可思議。

孫司令叫她們明天去秘書處“大鬧天宮”。

“到時候我讓警衛員帶你們進去，盡管鬧，鬧得越大越好，我給你撐腰。”在聽完華詠姝的遭遇後，他仿佛親女兒遭了難一般，給她們指出明路。

華詠姝愣了愣：“結果會怎麼樣？”

孫司令笑道：“必然讓你得償所願。”

華詠章探頭打斷她們的話：“說清楚點，怎麼個得償所願？”

孫司令失笑，那小姑娘激将道：“别到時候我們倆被人打一頓丢出去吧！”

孫司令大笑：“我孫某人說話，一個唾沫一個釘！”

華詠章聽他差不多自報家門了，這才轉臉問華詠姝：“姐，你還想和他在一起嗎？還是隻是想他受到懲罰？”

“我……我不知道。”

華詠章長歎一口氣：“唉……”

她撇撇嘴：“我有種千裡迢迢，送你來吃屎的感覺。”

“噗哈哈哈哈……”

華詠章沒去管華詠姝難看的臉色，而是慢慢側身，向笑聲發來的地方看去。

逆光中，她看到那個人的臉，英俊不凡，眉眼彎彎，直叫她一眼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