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點點頭,對高媽媽道:“她一個字也沒說?”
“是,隻說不是她做的。”高媽媽回禀。
孟氏冷眼看向燕嬌,又再邵銘玉身上轉了一下,剛要開口。
邵銘玉卻說道:“想必是兩兩對峙的情況吧,母親何不兩邊一起打,總有說實話的。”
孟氏眼中閃過驚訝,卻也沒拂了兒子的面子。
“将她也打二十闆子。”孟氏指向夢煙。
夢煙一臉驚恐,邊喊饒命邊被拖了下去。
燕嬌眼中驚慌,暗惱大少爺打什麼岔。
這回倒是快,沒幾下高媽媽就進來回禀:
“夢煙說她是受燕嬌指使,謊稱看到錢月拿她胭脂一事。”
孟氏一臉怒氣,對燕嬌喝道:“你好大的膽子。”
燕嬌也顧不上捂臉了,哭着解釋:“奴婢沒有啊,奴婢真的是被人下藥了啊。”
“你同夥都供出你了,還在這裡狡辯,是不将我放在眼裡嗎?”
“看來你也需要幾闆子。”孟氏冷聲說道。
燕嬌神情驚駭,跪爬過去:“奴婢真的沒有撒謊,奴婢不敢欺瞞太太。”
孟氏閉眼不言。
高媽媽再次将燕嬌拽了出去,過了會進來說道:“燕嬌招了,因為她和錢月之前有矛盾,還有”
高媽媽欲言又止。
“快說。”孟氏催促。
高媽媽看了一眼邵銘玉,道:“還有最近錢月越發标緻,又得大太太幾分賞識,怕阻礙了自己,就出此下策。”
孟氏冷哼一聲:“蠢貨,直接打死了事。”
“夢煙叫人牙子賣得遠遠的,找大夫治好錢月,将她升為二等,調到我屋内當差。”
孟氏話語之間,将三人下場安排好。
這才轉身對邵銘玉說:“那燕嬌,本是母親想撥你房裡去的,如今這樣,隻能作罷。”
邵銘玉對此事毫不在乎,說出來意。
“好叫母親笑一笑,蔣氏有了身子了。”
孟氏頓時大喜:“果真?”
邵銘玉輕笑點頭。
“你們成婚三年,終于是有了好消息,我和你父親總算能松口氣。”
邵家商賈之家,雖有巨富,卻被人看輕,一直想轉到官場之中,兒媳蔣氏出身官宦之家。
可惜這蔣氏身子不太好,脾氣也倔,要不是看重她身份,孟氏早就給邵銘玉安排妾室了。
如今也算緩和了這兩難的情況。
……
錢月此時昏迷不醒,鈴铛含着淚給她上藥。
“你這是招誰惹誰了,憑她被大太太看重,就能随意誣陷你。”
“大太太管家多年,怎會不知你是冤枉的,長了副好樣貌,就這樣重要?”
鈴铛向來謹慎少言,看見錢月這觸目驚心,沒有一塊好肉的傷口,隻覺喘不上氣,氣得眼睛通紅。
直到第二日下午,錢月才醒來,下意識翻動身子,疼得“嘶”一聲。
“快别動了,屁股剛上完藥。”鈴铛一臉擔心。
錢月疼得說話磕磕絆絆:“鈴铛,你沒去當差啊。”
“高媽媽讓我照顧你。”鈴铛沒好氣地說。
“你這是怎麼了,對了,燕嬌和夢煙呢?最後發生了什麼?”錢月問道。
鈴铛倒了一杯水,先喂給錢月,才說道:
“燕嬌死了,夢煙發賣出去了。”
錢月吓得茶杯差點摔在地上,一臉吃驚:“死了?”
“她不是信誓旦旦的嗎?怎麼還承認了?”
鈴铛講了一遍自己知道的經過,邵銘玉說的話外人并不知道。
錢月沉默不語,感覺自己智商還是差了點,想不明白其中關竅,但她想,大太太絕不會因為自己死不松口,将事情扭轉,燕嬌之前可是非常被她看重。
算了,自己活下來了就行,至于燕嬌的死,錢月一點也不動容。
死的要不是她,就是自己了,這些日子,隻能趴在炕上了。
沒想到,自己被打闆子後,健康掉了5個點,變成69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于是錢月顧不上心疼銀子,買了許多藥材。
容貌、身材、健康一起補。
……
墨竹軒。
蔣氏趴在床上吐得昏天黑地,大夫在一旁細細把脈。
“少奶奶身子本來就虛弱,壞了胎兒之後,營養都被胎兒吸收,孕吐、身子虛弱都是正常的,隻要多補些營養就好。” 大夫輕聲說道。
蔣氏壓下胸口那股惡心勁,謝過大夫,問身邊李媽媽:“少爺這幾日在做什麼?”
李媽媽一臉擔心,輕撫着蔣氏後背說:“少爺除了在書房,便是去外面尋書。”
蔣氏臉上有些苦澀,自己懷孕前他來的次數便少,來時也是照例公事一般。
懷孕後也不見他有多開心,嫁進來三年,自己竟連他三分都看不透。
“知道了,告訴少爺我身子不好受的事。”蔣氏吩咐道。
邵銘玉此時在書房内與邵銘文下棋。
邵銘玉長相頗成熟俊美,行動間沉穩有力。
邵銘文是三老爺嫡子,長相頗與三老爺相似,有些風流才子的不羁放縱。
兩人在一處,賞心悅目不外如是。
“大哥,聽說大嫂有孕了,恭喜大哥。”邵銘文說道。
邵銘玉專注下棋:“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