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邵賓對于這哥倆沒給自己加上,心态平常,看着他們母慈子孝,早已習慣。
老太太也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重,讪讪得走到炕桌上坐下。
邵審和邵安跪在蒲團上,口中說道:“兒子不孝,外出許久歸來,請母親安好。”
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老太太心疼的趕緊讓人扶起來,給兒子兒媳們都安排凳子坐下,蔣氏也得個凳子,至于其他小輩,隻能站着了。
“此行如何,可還順利?”老太太問道。
邵審點點頭:“一切都好。”
老太太不經意看了二老爺一眼,沒有再多問什麼,聊起了風土人情。
衆人說了大半天話,才從晚香堂離開。
二老爺邵賓步伐飛快,似是心中有氣:“這個家我已經是外人了,我在場他們連生意上的事都不願說。”
二太太趙氏冷冷一笑:“從老太爺走得那天,就已經如此了。”
“我娘當年雖然做下錯事,使她流胎,但也受到懲罰,何必記恨至今。”邵賓不理解說道。
趙氏聞此言卻沒有說話,事關邵賓姨娘,她不好多言。
轉話題道:“已經到了現在這樣,還不如想想那位若是去了,家産的事。”
邵賓臉色凝重,家中生意自己根本碰不着,哪有那麼容易。
三太太馬氏回到屋子裡,便抱着邵安不撒手,嘴中惱道:“硬生生離開了一年,真是狠心。”
邵安哈哈一笑,撫着馬氏的背,溫聲道:“夫人可知夫君也是日思夜想。”
馬氏擡頭問:“想什麼?”
邵安一把抱起馬氏,向床榻走去,馬氏頓時羞紅臉。
“白日呢~”
“相思不解,身心交瘁啊。”
……
大老爺邵審對邵明玉和蔣氏說道:“你們也來正院。”
于是邵銘玉和蔣氏跟在二人身後,往烏金堂走去。
錢月此時正在正房中站崗,今日是大老爺和三老爺歸來的大日子,烏金堂的丫鬟們各司其職,不敢在今日觸了眉頭。
隻聽外面腳步聲漸進,錢月眼觀鼻鼻觀心,挺直脊背。
門簾被掀開,能看到幾雙不同材質的鞋,屋内的丫鬟連忙行禮:“大老爺、大夫人、大少爺、大少奶奶。”
大少爺?
錢月擡頭快速看去,這一看就愣在原地。
他、他、他是他?
大太太一記眼神瞪過來,錢月連忙低頭,心中震驚不已,原來自己早就見過了大少爺。
怪不得鈴铛說他眼熟,他長得很像大夫人啊。
邵銘玉餘光看到,嘴角不自覺勾起。
“下人下去吧。”邵審說道。
錢月快步走出去,捂着胸口,回憶起和大少爺的兩,不,三次見面,自己應該沒有冒犯過他吧。
邵審和孟氏坐在主位,邵銘玉和蔣氏給其磕完頭坐到下首椅子上。
邵審面帶溫和對蔣氏說:“你母親給我寫過信,說你有孕辛苦,身子養的康健些 ,需要什麼,和你母親說就行。 ”
“是,父親。”蔣氏說道。
“善穎出嫁我不在,後日讓他們小兩口回來一趟吧。”這話是對孟氏說的。
孟氏點頭,即使邵審不說,自己也會安排。
閑聊了幾句,邵審便問道邵銘玉:“功課怎麼樣?”
邵銘玉如實答道:“中舉應是沒問題的。”
此言一出,幾人都高興不已。
尤其是邵審深感欣慰,語氣有些凝重說道:“為父前去南京一帶,更是深感階級差異,商戶終究不長久,朝廷無銀,便從富豪之家索取,硬些便抄家滅族,軟些也要身敗家裂。”
“你隻有考中進士,才能讓我邵家多層保護。”
邵銘玉明白其中道理,自己日夜苦讀也是為此。
“兒子不會讓父親失望。”
邵審點點頭:“你們回去吧,晚些一起去你祖母那裡用膳。”
“是。”
邵銘玉和蔣氏離開,邵審将家中新增的合作夥伴,以及供銷貨物,和孟氏探讨。
邵銘玉出來後,左右看了一眼,表情沒什麼變化,大步離去。
錢月悄悄從茶水間探出頭,看見那背影消失,才輕吐口氣。
“大少爺還誇贊你心地善良呢?怎麼怕成這樣?” 鈴铛不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