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雙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你們四叔還在忙公務,暫時看不見他,嬸嬸陪你們可好?”
邵芙點頭:“好。”
杜蘭雙又對這些妾室道:“說了不用來請安,怎還日日來此。”
“這也是我們對太太的一份心意啊,不早早來給您請安,總覺得缺些什麼。”
聽着她們吹捧的話,杜蘭雙蒼白的臉又垮下幾分,她是個喜靜的,之前嫁給邵銘青每日自己畫畫作詩很好,可自從瑩姐去到東宮,邵銘青納了幾房妾室後,杜蘭雙感覺生活一蹶不振。
“我日後要陪兩個孩子,你們不必來了,若來,我也不會見。”
杜蘭雙說完就拉着芙姐的手離開。
邵芙當然也感受到了杜蘭雙的情緒,隻是她知道自己現在要做的是聽話和閉嘴。
直到三日後,邵芙才見到看着成熟了許多的邵銘青。
“給四叔請安。”
邵銘青平淡的看着這姐弟兩,看得他們倆心底發毛,許久,邵銘青開口:“你們祖父臨死前可說過什麼?”
邵芙搖頭:“祖父是突然被帶走的,侄女後面沒再見過。”
邵銘青又問:“若你們是他,可會恨我?”
邵芙快速看了邵銘青一眼,隻見他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她緊忙低下頭,快速道:“不會。”
邵銘青眯起眼睛:“為何?”
邵芙使勁攥着手,腦子裡不停思考回答。
“嗯?”邵銘青質問的一聲,讓邵芙額頭的汗珠不停落下。
突然,邵芙眼睛一亮,說道:“祖父曾對孫女說四叔是二房最有希望的人,就算二房的人都沒有了,隻要有四叔在就什麼也不怕。”
“侄女認為,四叔現在好好的,祖父肯定會欣慰。”
她偷偷看邵銘青的表情,見邵銘青嘴角微微上揚,邵芙咽了口唾沫。
邵銘青輕柔的撫摸邵芙的頭:“你以前跟瑩姐玩得最好,可惜她進宮不能與你在一處,你們來了,正好也解解你們四嬸想孩子的苦。”
“是,四叔,我們會陪着四嬸的。”
邵銘青點點頭打算離開,突然停了下來,看着邵佼說:“四叔我想添子嗣,奈何一直未有進展,若日後四叔膝下沒有男丁,佼哥可願過繼?”
邵佼不像芙姐那般靈活多變,他連表情都控制不好,吓得緊縮着,看向邵銘青的眼神也帶着仇恨。
邵銘青大步走近,掰起邵佼的頭:“你那是什麼眼神?”
邵芙膽顫心驚,連忙擋在邵佼身前,解釋道:“四叔,六弟他膽子小,這段時間受了許多驚吓,絕對沒有對四叔不敬。”
邵佼使勁控制自己的表情,邵銘青認真看着果然是膽怯的,可能是他剛剛看錯了。
邵銘青推開邵佼的頭,冷哼道:“你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這性子怎麼随了婦人。”
邵銘青好似對邵佼不太滿意,沒再說過繼之事。
他徹底離開後,邵佼抱住邵芙嗚咽出聲:“四姐,他殺了三姐和八弟,我不想成為他的兒子。”
邵芙一把推開邵佼,斥責道:“你能不能管好自己,别讓人看出來,會害死我們的。”
邵佼十分委屈,但還是使勁點頭:“我會控制好自己的,不讓他看出來我恨他。”
邵芙抿唇,然後擦掉邵佼臉上的淚:“你是母親和父親的兒子,不會變成别人的。”
……
邵銘玉和邵安回來後,沒多久呂柔惠就發動了,孟氏得知消息,說什麼也要親自去呂柔惠那看着。
她要親眼看着她的曾孫出生。
錢月忙這忙那,生怕呂柔惠生産出什麼閃失,這孩子要是生下來了,邵家也能歡氣一些。
讓錢月沒想到的是真儀來了。
自從上次出了那件不愉快的事之後,真儀再沒來過邵家,逢年過節也隻是派人來送東西。
錢月第一時間便去見她。
“大舅母。”
錢月皺眉,真儀可從來沒有這樣喊過自己,都是叫大太太的。
“真儀,可是出了什麼事?”
真儀這才擡起了頭,不過她的眼眶紅腫,顯然是哭過的。
錢月急切地走近,握住真儀的手:“發生什麼了,告訴舅母。”
真儀眼淚頓時洶湧而出,抱着錢月顫抖。
“父親他以莫須有的罪名廢了邵宮妾的位份,降為宮人了,就連弟弟也不讓見,更甚至飯食都是馊的,每日還有下人來磋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