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追過來的順親王,後有勇毅侯,太子一行人又能跑到哪去?
直到到了晚上。
一道道沉悶的鐘聲響起,錢月瞬間跑出屋子。
這是皇上駕崩了?那麼誰是赢了?
她開始不安起來,來回踱步。
突然,下人來報:“大太太,大老爺回來了,他在問代少爺是怎麼回事。”
錢月一喜,快速朝門外跑去。
邵銘玉命人放下已經神志不清的邵代,剛想問話,錢月噔噔跑來,猛地沖進他懷裡。
邵銘玉聞到熟悉的氣息,他溫和一笑:“月兒,讓你擔心了,我趁着有一點時間,連忙趕回家裡,見到你們都平安,太好了。”
他突然看到了錢月肩膀的白布,邵銘玉連忙關懷:“你怎麼會受傷,沒第一時間沿着地下跑嗎?”
錢月搖頭,将事情經過全都講了出來,以及代哥做的事。
邵銘玉怒不可竭,一腳踹向昏迷的邵代。
“是我疏忽對他的教導,我沒想到他如此不堪重用,竟然還拿母親擋傷。”
“月兒,快帶我去母親棺前。”
邵銘玉跪着不斷忏悔自己關鍵時刻沒有在孟氏身邊,讓本該還能再活兩三年的孟氏,突然就去了。
等他不再哭,錢月才上前擦幹他的淚水。
“老爺,您要怪就怪妾身沒保護好母親,這一切跟您沒有關系。”
邵銘玉憤怒說:“月兒,這不怪你,若怪,就怪罪魁禍首邵銘青和那不孝蠢貨。”
“皇宮事務繁忙,明早你本要進宮給先皇磕頭,我會求順親王讓你在家中操辦母親喪事,這段時間要辛苦你了。”
錢月搖頭:“妾身的辛苦和老爺對比不值一提,您盡管忙您的事,母親的喪事就交給妾身,重要時候妾身會讓人通知您回來。”
邵銘玉點頭:“邵代一事,等我回來再處置。”
話罷,邵銘玉匆匆離去。
邵銘玉前腳剛走,後腳扈媽媽快步跑來:“大太太,真儀小姐來了。”
錢月毫不遲疑的去見真儀。
“大舅母,請您和舅舅施以援手。”真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淚花。
錢月連忙扶起她:“傻孩子先起來。”
真儀卻還死死跪着不願起身,錢月歎氣:“老爺僅僅回來一炷香便進宮了,甯郡王是什麼罪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别擔心。”
真儀有絲疑惑。
錢月微微一笑:“先起來,舅母告訴你緣由。”
真儀随着錢月來到屋内,燭火映在她臉上,錢月這才看清真儀仿佛成熟了許多,先是親娘被邵家連累,親爹又造反失敗,真是苦了這孩子想辦法活命。
“造反是太子,弑父是太子,你說太子能活嗎?”
真儀搖頭。
錢月肯定一笑:“肯定是活不成的,但甯郡王卻不會死,頂多是囚禁。”
真儀眼睛一亮:“舅母,是舅舅說的嗎?”
錢月搖頭:“是我猜的。”
真儀微微蹙眉,但她突然想起錢月做過的事迹和在外的名聲,有些激動:“舅母能讓真儀聽聽是為什麼嗎?”
聰明的孩子,錢月贊賞點頭。
“自古以來,天家皇子最在乎無非是後世名聲,青史評價,先皇隻有三子,太子必死,甯郡王屬從犯,但并未弑父。”
“所以二皇叔會彰顯自己看重手足情誼,大度放過父王,這樣民間也會贊他有情有義。”真儀眼睛閃閃發光,激動地說出後面的話。
“沒錯。”
真儀臉上終于洋溢笑容,眼神轉為崇拜:“大舅母,謝謝您,我和娘還有弟弟終于能踏實了。”
錢月溫和一笑,邵善靈與她無冤無仇,還是邵銘玉親妹妹,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真儀卻突然欲言又止起來,錢月挑眉:“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真儀鼓起勇氣,還左右看了看,生怕被别人聽見,小聲道:“大舅母,府裡的杜太太,我小時候在王府見過她,她和太子跟父王在一起那個。”
錢月笑容淡了下來,杜蘭雙果真是拿邵銘青當冤大頭,恐怕邵銘青到現在還不知道真相吧。
錢月拍了拍真儀的手:“舅母知道了,把這事埋進心裡。”
真儀點頭。
先皇下葬後,錢月才敢将孟氏下葬,老家的邵善穎和邵善丹都回來了。
隻不過邵善丹作為二房子女,她實在沒臉說自己是邵家人,在孟氏靈堂前哭得撕心裂肺,替她父親母親道歉。
還是錢月與她說,她早就嫁出去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和邵銘玉不是不講理的人,邵善丹才好一些。
邵芙和邵佼剛剛到京城外,就被攔了下來。
邵芙臉上故意抹的黑灰,看着像個小乞丐,她大聲說:“我們是邵家的人,快讓我們進去。”
一聲輕笑如明月朗朗:“芙妹,你脾氣還是這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