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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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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卿的萬卷樓書房桌子上出現了一盆不知從哪裡挖來的新鮮文竹。文竹固然雅緻,但是粘在葉子上的泥讓翠綠的文竹看起來有些狼狽,同時過于樸素的花盆讓它顯得格格不入。

莊含看着這株植物面色微妙,又看了看一旁神色自若的莊卿:“這盆文竹是哪裡來的?怎麼還沒打理幹淨就搬上來了?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一個.....學生送的。我已經擦過花盆了,”莊卿不自然地看着父親,“葉子還沒來得及打理。”

“學生?你可不輕易收别人的東西。”莊含在書房裡走了兩步,“聽人說你在這教一個學生,這張烏木桌子就是給她的嗎?”

烏木桌子上的東西被收拾得整整齊齊,左邊放着一方歙硯和兩支大小不一的宣筆。右邊則是一塊刻着蕭山家紋的朱砂和一塊用掉大半的本色墨。朱砂和墨塊下是一疊厚厚的書,有書類的名著還有部分數類的閑書。最上面的一本是被牛皮紙包住的本子。

莊含定睛一看,本子的封面寫着一句“慈安塔下提名處,我與卿卿共頭籌”。作者的字龍飛鳳舞,頗有得意之色。

慈安塔是蕭山書院每個月放榜的地方,前一句倒還能理解,後一句這“卿卿”這個稱呼顯得格外親熱。卿卿,一般是男女之間格外親昵才會叫的,這樣的閨房樂事倒是直接被作者毫不避諱地放在了封面。

莊含疑惑地問:“這個卿卿是誰?”

莊卿回憶起冷時當時說的什麼“卿卿寫在封面,一定能保佑我拔得頭籌”,什麼“子不卿卿,何人卿卿”,再比如什麼“見計劃而思卿,未成計劃而内自省也”的胡話,臉紅一路暈染到耳根,一時不知道如何應答。

莊含看着他的反應心下了然:“這裡面寫的都是什麼?”

“是給學生寫的每日學習的計劃。”莊卿一邊說一邊打開本子給父親看,“她天資比較好,但是書類不太會,我就順手幫幫忙。”

莊含仔細看了一看前幾頁,有兩個人的筆記。其中顔筋柳骨的明顯是莊卿的字,而比較龍飛鳳舞的則是封面的作者。莊卿每日都整整齊齊地把計劃寫好,然後在最後會進行每日對計劃完成的評估。

另外一位字體的主人則會在莊卿的評估下吐槽,“卿卿好無趣,今天居然讓我背了一個章節,背完還不表揚我”、“卿老師,我今天可以連貫地用整個組合劍術了,你就一句還行?你不得表示一下對學生的贊歎?以及感歎一下你高超的教學?”、“《通典》校對的地方太多,朱砂快用完了,卿卿你能不能借我一塊?這兩天下不了山,買不到”、“你真是好人,居然幫我收拾桌子。你的潔癖已經到了看不得我淩亂的桌子嗎?”、“文竹是我從後山新鮮挖的,是不是讓書房充滿了生機?挖得比較急,我先放你這,明晚上我來把它擦幹淨一點,你那可怕的潔癖啧啧啧”、“中元節到底去不去放河燈”。

莊卿的回複則比較簡短,“這就是計劃好的”、“進步很大”、“已經放你桌上”、“下次自己收”、“我自己擦,下次不要去挖,保持它的原生環境”、“考完再說”。

莊含并不是古闆的家長,他反而覺得很有趣:“卿卿原來叫的是你啊。是哪家的孩子?還挺有意思的。”

“冷時,是沈家的。”

“冷時?”莊含小心地把計劃本放回原位,“倒是聽數類的十三先生提起過,說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就是怕不開竅。怕的就是不夠用功。你和她怎麼認識的?”

莊卿把冷時中間告白的那些胡話給岔過去,大緻講了二人認識的來龍去脈。

莊含沒有點破他的隐瞞,隻是眯着眼點點頭:“所以她隻是因為聽錯了你的名字,至今不知道你是莊子衿?”

“是。”

“那你覺得這個姑娘怎麼樣?”

“和别人不太一樣。”莊卿低下頭看着本子上的“卿卿”兩個字,“很自信,有點小孩子脾氣,雖然是個很有資質的太蔔,但是志不在此,她很向往自由。”

莊含撫平青衣上的蕭山樂遊圖案的折皺,溫和地對莊卿說:“子衿啊,你也十七了。雖說傳統而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和你母親當年算是意外相識而選擇對方。兩個人要想白首不分離,靠的并不是父母,而是兩個人自己。跳丸日月,彈指一瞬。”

“阿爺,我其實……”

“我可沒見過你把别人往書房裡帶,更别提放這樣…新鮮的植物在這裡了”,莊含又問,“你是答應了她中元節去看河燈嗎?”

“說的是她回到前三甲才行。”

莊含站起來把剛才抛到一邊的明月珠整理好:“家中的中元晚上的守夜你要是抽不出時間,就不必強求,看看河燈也不錯。”

言下之意是,晚上這段時間歸莊卿自由安排。

“是。”

“不過,”莊含話鋒一轉,“你還是得和她說清楚你的名字身份,萬一誤會大了可不好。”

蕭山是聽起來是蕭瑟而又枯黃的山,但是夏日卻是青青郁郁的,山外有江河,最遠的翠幾乎淡成一袅青煙。窗外白駒,在書院的萬卷樓能看見青山綠水勝攬,風吹白鹭飛。

冷時在萬卷樓已經學習了整整半個月,月相從滿月到峨眉殘月,窗外的君子蘭居然都開了兩次。

明天就是考核的日子,冷時有些坐立不安。

“卿卿——”她拉長聲音,“我感覺我好緊張,不會你因為我無法回到巅峰前三就不要我了吧?”

果然沒得到回應,冷時再接再厲:“雖然一起獲得榮譽固然好,但是我覺得同舟共濟,雪中送炭時才能凸顯我們的情投意合,如膠似漆。”

莊卿終于從《通典》裡擡起頭:“冷時,不要亂用成語。你是不是在害怕。”這是個問句,但是語氣确非常肯定。

“我怎麼會害怕,”冷時自信地看着他,“我,神機妙算的下一任太蔔,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你作為我的半個老師,沒有要叮囑我的嗎?”

莊卿摩挲着書頁:“不要慌,我對你有信心。”

冷時被這突如其來的表揚震了一下:“你,終于打算對我進行鼓勵教育了?”

“記得寫對考号。”

冷時:“很好,你果然知道這個事。我考号寫對了的話,你就準備好和我去放河燈吧。”

莊卿不置可否。

七月初七是放榜的日子。冷時和沈纓一起去慈安塔下看排榜。

冷時把沈纓往前面一推:“要不你幫我看吧,我實在是有點緊張。”

沈纓過一會就回來了。冷時緊張地問:“我重回巅峰了嗎?不不,你先說,我進前十了嗎?”

沈纓點點頭:“進了。”

“我倆誰在前面?”

“我倆是一樣的排行。”

冷時雙眼放光:“我倆不會是雙黃蛋第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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