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纓拍了拍她肩膀:“第二。”
冷時失落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興高采烈:“沒事,中元節活動他來就行。”
“他是誰?”沈纓有些疑惑,“你的心上人?”
冷時自信地向萬卷樓走去:“沒錯,我先去找他啦。”
拐角時恰好碰到莊卿和一個穿着紅楓紋的人站在一起。
冷時走近時,莊卿也發現了她:“怎麼樣?”
“不負衆望吧?啊,不對,衆望所歸。你就準備挑河燈吧。……”冷時非常自信地說道,“這位是?”
紅楓紋的人打量了她一下:“陸夜。聽子…子卿提起過你。”
莊卿點點頭:“我知道了,回頭我們約具體時間。”
冷時随口提了一句:“卿老師這次怎麼樣?拔得頭籌嗎?”
陸夜倒是也接了下去:“當然,一如既往的優秀啊。”
幾個人互相寒暄了幾句,冷時就離開了。
走到半路,冷時很好奇莊卿的分數具體分布,于是折回慈安塔,看看書類的成績。
“拔得頭籌……一如既往,既然是這個水平,那莊子衿是什麼位置呢?咦,莊子衿才是第一嗎?”冷時好奇地尋找他的名字。
莊卿居然沒有走:“你在看什麼?”
“在看看卿老師你的位置,你在哪裡呢?指給我看看。我想看看你和莊子衿誰在前面。不過,莊子衿居然是頭籌。”
莊卿難得地遲疑了一下:“我們旁支的教學和本家是分開的。”
冷時感到迷茫:“我怎麼沒聽說?”
“因為書類人比較多,排名分開排了。”
冷時恍然大悟:“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和莊子衿并列第一呢。算啦,與我無關……中元晚上我在河邊等你,咱們一起去放燈吧。記得穿好看一點哦。”
“你在長亭日入一刻等我。”
“行,那我們到時候見。”
待到冷時離開後,陸夜從暗處走出來:“這麼上心沈家的姑娘啊?”
“沒有的事,完成約定罷了。”莊卿看了看成績欄的莊子衿這個名字,“這個月,聽說書院又失蹤了一個人,姓柳?”
陸夜點點頭:“對,叫柳琅,是柳家的姑娘,學醫的。柳家的勢力不大,莫名其妙就失蹤了,但是風雩那邊居然接手了,大概是害怕引起恐慌。”
“已經失蹤了四個人了,查了兩個月都查不出來。”
陸夜一把勾住他的肩膀:“行了,這都不是你我操心的事。中元節還放河燈呢,啧啧啧,這麼快就佳人有約,不如讓我來替你看看衣服。”
“不必。”
“不要一臉冷冰冰的嘛,哪個姑娘喜歡這樣的?”陸夜被他看得有點虛,“好吧,人各有所愛,我看冷時很喜歡你這樣的。”
“.......”
“我懂,你又要說人家看上臉,”陸夜表示不贊同,“我和她都是數類,聽說她這段時間可辛苦了,算是為了和你一起放燈費了不少功夫。如果就是喜歡臉,你覺得,哪個姑娘刮風下雨願意去你那無聊的萬卷樓學習,還離我們數類那麼遠的地。”
“你根本不懂她。”莊卿正想反駁,但是想着那堆胡言亂語又不好說出口,“算了。”
“怎麼,她對你圖謀不軌?”
“這倒沒有,她不知道我是誰。”莊卿也不想說這個是怎麼個圖謀不軌,“她很幹淨,不是那種人。”
“那你們倆在這裡兩情相悅玩什麼你愛我我不愛你的把戲。”
莊卿無法反駁,推開他:“我回去了,這個事情下次再聊。”
“你呀,就嘴硬吧。”陸夜一臉羨慕,“真不知道看上了你什麼。好了,我走啦,再聊下去,日輪滿滿也能月鈎彎彎,建議你中元出門拾掇一下自己,知道你天生臉好看,但是吧,過節呢......”
莊卿推開他的作妖的手指:“那你有什麼建議嗎?”
冷時回到數類神機房時,聽到大家在竊竊私語:“聽說了嗎?書院又失蹤了一個人。”
“失蹤的好像是姓柳,莫名其妙就聯系不上,說是出門采藥,完全找不到。”
“真可怕,那我們最近還是不要亂出門吧。”
“風雩那邊把事情壓了,說是接管,誰知道呢。”
冷時回到自己的座位,看着桌上的一盆和莊卿一樣新鮮的文竹沉思了一會,抛開了他們的雜談。
“人生還是及時行樂,”冷時撥弄了一下葉子,“風雩你到底在做什麼呢?”
蕭山峰高疊嶂,暮色沉沉來得非常快,不過幾彈指,就已經陷入暗色。
“還是先想想過幾天的中元放什麼花樣的燈吧?”冷時思考了一下,“一年一度的節日可不能浪費。”
此時遠在千裡的風雩閣下,一個女子被推進一個暗紅色的牢房,她破爛的衣衫上寫了一個柳字。
風聲呼嘯,沒有人聽到她嗚咽的求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