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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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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車轱辘就停了。淵薮的聲音隔着竹簾傳過來:“家主,已經到鹿夢館了。”

鹿夢館在九曲橋一帶,緊緊挨着曲氏的妙手堂,由正殿、廂房、閣樓和庭院組成。莊卿已經提前和文鹄有過書信溝通,所以二人進去可謂暢通無阻。

傳聞鹿夢館的創始人是文鹄先祖,為人謙謹,出處冥會,心如明鏡,遇物便了。言無煩舛,有亦随覺。風雩閣在鹿夢館築三層閣樓,曆代鹿夢館主事處其上,弟子居其中,賓客至其下。與物遂絕,唯一家僮得至其所。平生主事所愛,唯聽吹笙而已。第一代主事特愛松風,庭院都種滿了松樹,每當聽到松樹的林間之聲,主事都欣然為樂。如今庭院中古木參天,枝交葉接,四時繁茂,是夏日登山最佳休息場所。濃蔭之下,清風徐來,石桌石凳,圍坐品茶,茶香與花香交融,沁脾爽心,暑氣全消。可惜這樣的避暑場所,并不是人人都可以進來的。

鹿夢館委宛曲折,約曆十數門,終于行到盡頭,是一閣樓庭院,小山玲珑,供了素蘭、茉莉、夜來香、西番蓮數十種,悉以白石琢盆,梓楠為架。一路上的史官都行色匆匆,有的推着裝滿了書簡的小車,有的還在和同僚小聲讨論,沒幾個人注意到莊卿等人。

引路的圓臉史官介紹:“這就是我們主事坐在的閣樓。”他将二人帶到閣樓上層的門口處,然後行禮退後一步,站在中層的樓梯處等待二人。

“你見過文鹄嗎?”冷時小聲地問莊卿。

“沒有,我隻是一直聽說過他的名字。我先敲門——”

“等等——”冷時拉住了他即将觸碰到門的手,“我感覺不太對勁。”

戶,護也。半門為戶,文鹄的門卻并沒有關上,好像是被風給吹開了一樣,留了一個空隙。這在卦象裡可不是什麼好卦象。不出戶庭是未通其節而行之象,冷時在聽說鹿夢館的主事終生不出上層的時候已經感到震驚了。明知有賓客來訪,卻還是不把門關緊,這也是令人疑惑。雖然目前沒有血腥的味道,但是還是小心為上,終乾出鞘。

莊卿敲了敲門:“文先生,蕭山書院莊卿、風雩閣冷時前來拜訪。”

屋裡沉默了一會,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進來吧,先到屋外少坐,老夫把這一卷抄完就出來。”

推開門,裡面居然還有一個内間,隻是用帷幕隔開了。屋子裡并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東面懸白雪景山水圖,副以文鹄的聯,下鋪紫黃二竹互織地簟,左右四隻棕竹椅,兩個瓷凳,一個瓷榻,以龍須草為枕褥。都說鹿夢館的主事自少以來,不登娈童之床,不入季女之室,服膺簡策,不知老之将至。似乎每一代主事都是這樣的家具陳設,簡單甯靜。

冷時背過身去把門鎖關上,看門鎖是否有強行撬開的痕迹,隻聽得帷幕後仍然窸窸窣窣。仿佛是布料和桌子摩擦的聲音。沒有任何反常的痕迹,這個窸窸窣窣的聲音一直令人不安。莊卿摸到桌上倒扣的杯子居然有餘熱,他示意冷時查看。三個杯子都有餘熱,剛才也不見得有别的客人出來。

二人交換了眼神,一起悄聲走到帷幕附近。蹲下小心地從地上掀起一點帷幕,隻見得僅有黑色皮靴一雙于其前,隻聽得“铮”地一聲,冷時立馬放手,剛才還被捏着的帷幕已經被劃破,劃然有聲。

冷時立馬把終乾往莊卿手裡一塞,拔出勞謙劃破帷幕——是兩個黑衣人。其中一個稍矮,正在搬運文鹄的身體。另外一個黑衣人也就是站在帷幕後專心聽冷時動向的人,他拿着劍和莊卿擋了一擊,不過冷時刺中了他的肩膀處。他們手中的劍和終乾非常相似,二人見帷幕劃破,直接推倒窗邊的花盆,破窗而離去。

窗邊早已無影無蹤,隻見得驚起一排白鶴。

“文先生,醒醒?”莊卿上前去推了推文鹄。文鹄昏迷不醒,已經身中要害,頸上刀痕縷縷,血流殷地,毫無還生之氣。

“衣擺下怎麼有白色的粉末?”冷時仔細聞了聞,臉色凝重地得出結論,“迷藥。這種迷藥據我所知,隻有風雩閣或者是黑市才有,并不需要下水,隻需要人吸入即可,藥效非常快。”

“行刺匆忙,也許是聽到了我們的聲音,所以才迷暈了他。動手的人劍術高超,以至于我們根本未曾聽到肌膚與劍向切的聲音。”

隻聽得急匆匆的腳步聲,兵器的碰撞聲,來者似乎不止一人。相似的劍口,精準的時間,劍上的血痕——幾乎所有的痕迹都能推測出一件事情,那就是已經中計了。莊卿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眸光微動地看着冷時。

“就是他們!他們兩個人剛才提着劍,推開了下官,猛地沖上去了。”剛才引路的那個圓臉史官帶着身後的玄鶴軍前來正在企圖破門而入。環而攻之的玄鶴都張弓露刃。說話的那個史官好似股栗噤伏,魂魄震懾。

年少想帶着莊卿離開江左的夢簡直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奇異地實現了,自古所以起禍亂者多犯罪亡命之徒,當年對于冷時的預言又一次靈驗了。已經來不及在桑苎翁身上找到什麼有利的證據條件了,也沒有辦法現在勘察現場。

一片血泊之中,刀光劍影之中,冷時頗有閑心地勾了勾莊卿的小指頭:“隻羨鴛鴦不羨仙,所以你願意和我做一對亡命鴛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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