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當年自己隻要闖大禍,石九笙總能掐時,次次讓她化險為夷。
怪不得當年屠村,石九笙本想報信,卻來的太遲。定是被尉遲千澈發現,惱怒她的背叛,将人困在了某一處。
原來,她喜歡尉遲千澈,了解尉遲千澈,這份了解,并非浮于表面。
說來,石九笙誇她自己有兩點很對,無所畏懼,光明磊落。
尉遲千澈就算是個男人,都配不上仙女心的石九笙。更不用提石九笙敢邁出不介意世俗的目光,勇敢跨出的每一步。
許是話本子中提的,過度付出的情意容易使人頭暈腦脹,石九笙到底明不明白尉遲千澈與人為善全是虛假?
冷情冷性冷血,玩弄人心當權術曆練,卑鄙無恥,才是他的真面目
又或是她本就知道,自己麻痹自己罷了。
石九笙第一次向尉遲千澈示愛被拒絕,由開朗健談變的沉默寡言。
石九笙第二次向尉遲千澈示愛被拒絕,由沉默寡言變的變得抑郁偏執。
無法深想。
不行,她要救石九笙于水火:“九笙,師父畢竟是個女子,你們女子與女子在一處……師父應該是為你名聲着想。我看龍池衛的男子各個樣貌不凡,不如,你試着……”話沒說完。
一聲女子把石九笙給叫回點神,但聞玳玳房中的酒太烈,腦子不如嘴快:“誰說主上是女子?”
一句話,直接把打算苦口婆心的聞玳玳幹愣了?
與此同時,石九笙畢竟是龍池衛出身,傾訴歸傾訴,底線就相當于本能,下意識自然補救:“你不覺得主上太強大,沒有半點女子模樣?”
這倒是真的。
“師父背負整個臨淵國的複國使命,又要統攝龍池衛,柔弱溫婉,于他現在的身份而言,不是什麼好事。若你是真的非師父不可,就不如耐下心等等,等到臨淵複國,朝政穩定,師父有了空閑,你再試試。”
一番話出自聞玳玳的好意。
畢竟前世的石九笙也于她有恩,變成這副樣大受刺激的樣子,也并非一日就能抽離的,不如暫将她留在身邊,旁觀看清尉遲千澈的真實嘴臉,水滴石穿,也就慢慢死心了。
石九笙轉動手中的酒瓶若有所思:“兩年了,你還是喜歡幫主上說話。怎麼不問問我,主上現在人在何處,為何從未來看過你,又為何不救你出去?”
要是從石九笙的嘴裡問出尉遲千澈的下落,蒼羽埋伏尉遲千澈成功還好,敗了,恐要牽連石九笙與将要命不久矣的石叔。
以聞玳玳對尉遲千澈的直覺,以後要稱帝的人,計謀肯定是遠在蒼羽之上,單憑他養的那幾個死侍,總覺的事成不是那麼容易。
奈何,蒼羽又不願意求助老子借兵,非要自證實力。
棄子聞玳玳正盤算跟紫殇王搭線。
于是乎,不同于從關聽肆口中套話,畢竟他的身份,足以自保。
刻意避開:“比起師父,我更想知道爹爹、娘親可好,置身何處。”
“蛋蛋放心,整個鬼鷹村的村民都被主上保護的很好,而且相當安全。待主上大業功成,蛋蛋自會見到聞大人和聞夫人。”
保護的很好!
聽到聞玳玳耳裡,不亞于跟前世屠村的軌迹重合,尉遲千澈兩相威脅的手段,玩兒的太溜,她也見識太多。
不知不覺,所有的事情都提前了一年多,前世十七歲的慘烈,恐怕會要發生在她十六歲了。
緊迫感如山如海般壓來,攪的她一陣頭暈腦脹,想反胃。
三皇子,眼下已經算是放眼整個紫殇過相當強大的助力,偏偏,還是不夠。
她必須要見到紫殇王,可是憑借什麼與紫殇王共謀呢?
不自覺的,又想起能緻尉遲千澈命的臨淵國庫,那些金銀。
可若是幹這件事,就等同于置石九笙于死地。
正矛盾着。
“蛋蛋,我能不能跟你回王府?龍池衛我呆夠了。”
石九笙說的,何其不是聞玳玳想的。
可是:“師父能同意?鑄币怎麼辦。石叔怎麼辦?”要知道尉遲千澈手中有本冊子,上面記錄龍池衛每個人的底細。判逃,會死,還會連坐死。像石家這種身份,怕是會不得好死。
“爹爹收了一個徒弟。那徒弟是主上的心腹,侍奉爹爹很盡心,現在有我沒我區别不大。”像是置氣,把聞玳玳手裡的酒也奪過來一飲而盡:“我石家于皇家有恩,爹爹又在他手中辦事,石家的忠誠整個龍池衛都知道,主上不會拿我怎麼樣!更不敢拿石家怎麼樣!我不要再見到他,管他同不同意!”
“硬氣啊!”聞玳玳很是意外平日不吭聲則已,一吭聲就是放大招的石九笙。
不由得被她情緒感染,一拍桌子,也放縱硬氣一回:“對,管他同不同意。去他的!”
石九笙舉瓶發洩高喊:“去他的尉遲家!”
門外嘈雜!
放心不下,帶着關聽肆面皮的尉遲千澈正準備叩門的手,一頓!
徒兒在罵誰?
誰敢欺負他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