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坐在床邊問聞玳玳:“怎麼樣,呼吸可順暢,胸口悶不悶,身體哪裡還有不适?”
聞玳玳正滿腦子問題,舉着頭發:“怎麼找到我的?”
“不是我們找到,是有人在四更将你放在了王府門外。我們猜測放你的人應當就是劫走你的人。”石九笙翻看聞玳玳手中的頭發:“發現你的時,這屢頭發就攥的死緊,怎麼都掰不開,我估摸與劫走你之人有關系,所以沒硬扯。”
聞玳玳隐約想起來了,水中的自己雙手被五花大綁在身後,當時嗆了水又犯了心疾,瀕死不忘報仇,草莽兄的頭發在水中四處飄散,又恰好一縷落在她手邊,捉住什麼算什麼。
看模樣,生拉硬拽的。
草莽兄應該很疼。
倒是小小的解氣一下。
石九笙:“綁你的人,看清模樣沒?”
聞玳玳沮喪的搖搖頭。
石九笙:“聲音呢?”
聞玳玳再次搖頭,不過:“我推測出劫匪應與關聽肆脫不了關系。”
“關聽肆?”石九笙茫然病又犯了。
提起關聽肆聞玳玳算是找到了宣洩口,迫不及待的穿鞋下床:“他人呢,不是也住在府中嗎?我去找他算賬。”
石九笙小跑去追:“頭發怎麼處置?”
破頭發除了解恨也沒什麼用,她摩拳擦掌,現在滿腦子都是把關聽肆搗成肉泥的畫面。
不在乎的擺擺手:“破頭發扔了,燒了随你。”
“哦。”
在聞玳玳沒有注意的時候,石九笙動作自然,将頭發迅速塞進裝随身攜帶的荷包中。
剛塞完。
前方氣勢洶洶的人腳步一個急頓。
都怪自己被憤怒沖昏頭腦,聞玳玳蓦地想起什麼。
回頭問石九笙:“昨日成親我被歹人劫走,師父可曾來過,又或者發生過什麼争鬥?”
“龍池衛來過,帶走了帝王帝後……還有太子的骨灰,并未出現在園子中。”
聞玳玳:“……,隻拿走了骨灰?”
石九笙确定,再無其他。
聞玳玳不知該喜該悲,仿佛方才對關聽肆的怒不可遏僅留存于表面,而方才的聽到的結果,才能重創三魂七魄最深處。
“九笙,我是不是被師父棄了。”
石九笙張了張嘴,拇指食指不自覺去揉方才裝過頭發的荷包:“對于主上,我現在也不想多評判什麼。”。
“不過師父向來聰明,輕而易舉得到的骨灰,又怎會是真的?”聞玳玳從複雜的情緒中撿起成就感。
“不是真的?”石九笙意識到什麼。
聞玳玳把自己出的主意,随手嫁禍在蒼羽身上:“三皇子狡狯,早将臨淵國帝王帝後太子的骨灰藏到了密室,龍池衛搶到手的骨灰,是專吃腐肉的過街老鼠。九笙,你就當是出了口惡氣吧!”
石九笙唇角又是動了動,好似還有話沒說完。
“行,我要去找關聽肆算賬,你快些回屋好好歇息,别牽連其中了。”聞玳玳仗義的拍拍石九笙,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石九笙揉捏荷包的手松開,自言自語道:“被棄的好像是我才對。”
聞玳玳去敲關聽肆房門時,被下人告知關聽肆在蒼羽屋子裡。
耐人玩味了。
據聞玳玳所知,關聽肆和蒼羽就從未好好的待滿半炷香以上。
通常都是關聽肆無下限的說些污言穢語,把蒼羽臊的趕又趕不走,躲又躲不開,時常甯肯跟敵對的徒弟,也就是聞玳玳待在一塊兒,也不要看見關聽肆。
聞玳玳抱着好奇,接近了蒼羽房門外。
有人值守。
熟門熟路,她繞到了後屋,輕輕掀開窗。
正準備偷看偷聽。
就被房間的一切,晃瞎了眼!
關聽肆,赤着大片結實風光,因為聞玳玳角度原因,正好看見蒼羽正埋首在他胸前親什麼,濃厚的暧昧屢屢浮動,微微的急促喘息飄到她耳中。
從未見過如此旖旎風光,還是是男人與男人交融,面紅耳赤的讓她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死死捂住了嘴。
“誰!”
糟了,這蒼羽怎麼學尉遲千澈,屋頂也設了守衛。
直接驚了屋内的狗男男。
“三皇妃。”
聞玳玳逃不走了。
尴尬的再擡起頭時,蒼羽已站到了窗前,關聽肆就那麼大咧咧的将衣服随便一攏,也蕩悠了過來,趴在窗前打趣:“小兔崽子,偷看老子。”
而蒼羽,先是居高臨下的審視一番安然無恙的聞玳玳:“身體可還行?”。
對于沒什麼真心的問候,聞玳玳向來如風過耳,隻要眼前的人不是尉遲千澈,或者與尉遲千澈無關的人,她都真性情的愛答不理。
目光,無意瞥見關聽肆胸口前帶血的裡衣:“被劫走的人是我,關哥哥怎麼受傷了?”
此時蒼羽默默往關聽肆身前一擋,态度翻天覆地大轉變:“龍池衛知道骨灰有假,在今日清晨,光明正大直入密室把真骨灰給拿走了。聽肆聽到動靜,前來相助本王,還替本王擋下了龍池衛緻命的一劍。”
清晨。
不就是把她送到王府大門後,順道兒搶了個骨灰?
聞玳玳混亂了,劫持她的人到底是龍池衛故意制造的混亂,還是關聽肆的人與龍池衛巧合撞上了?
正大光明是什麼意思。
隐匿兩年,半點蹤迹都尋不到的龍池衛,于清晨正大光明的闖入皇子王府,搶走足以證明要造反的骨灰。
尉遲千澈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