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有點唐突,但從跟來兩個男子的舉動來看,一旦上報給草莽兄,他們估計不會讓她再單獨見小竹姑娘第二次。
必須速戰速決。
掌心的手指顯然頓了下。
須臾,小竹雖猜不到聞玳玳此番來意,但也知她沒什麼惡意。
認認真真,似乎想要刻在聞玳玳的掌心,寫下一個:是。
那就好辦了。
“我幫你們在一起怎樣?”
掌心的手指強烈的抖動起來。
驚喜欲狂了?
似是怕她不信。
聞玳玳貼着她耳邊輕很輕的聲音說:“我幫你得到他,但有個條件。”
不知為何。
小竹應與聞玳玳一樣,都對對方有一見如故,莫名升騰起的信任感。
幾乎沒有猶豫。
掌心鄭重落下一個字:“好。”
聞玳玳:“等你們在一起,說服長雲哥哥,讓我離開。”
奇怪的。
小竹沒直接答應,而是在聞玳玳掌心寫道:需要讓他永遠找不到你嗎?
聞玳玳:“是。”
難不成還要被弄回來引可笑的蠱蟲,坐以待斃嗎?
掌心的字此次仿佛有千斤重:答應你,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愉快和諧的達成了協議。
繼而又商讨接下來的計劃,如何見面,如何擺脫‘尾巴’,以及怎麼循序漸進拿下草莽兄。
等聞玳玳喜氣洋洋回到屋内的時候,撲鼻而來的不是裹着青草的苦藥味,而是濃郁的飯菜香。
話說回來,折騰一天,隻吃早膳的聞玳玳真是餓極了。
輕車熟路的坐到尉遲千澈床邊的桌幾旁。
一頁一頁翻書的聲音,就知他還沒睡,深更半夜的,總難不成是在等自己一道用晚膳吧!
一嗅就十分可口,摸着還溫熱的飯菜,就知道是算着時辰等她回來盛的。當然也有可能草莽兄恰好剛用完,剩下的。
無論如何,有草莽兄在前試過毒,她就可以放心吃了。
出于禮節,等着‘兩個尾巴’跟草莽兄告完狀,虛僞客套道:“長雲哥哥已經吃好了?要不要再來用點?”
等‘兩個尾巴’出去将門帶好。他才故意跟吊着聞玳玳情緒似的,隐忍不發的将手中厚厚東西輕輕一放。
“給你師父的信,醞釀好了。”
聞玳玳糊弄道:“差不多,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寫吧。”
草莽兄沒說話。
美食在前,她餓的已經不想再揣測他了。
算是默認名他已經用過晚膳,剛要動筷。
語氣冷淡:“我還沒吃。”
聞玳玳:“……”幹呵呵笑了幾聲:“那一起?”
“你不喂了?”
“……長雲哥哥,我出去這麼久,你不會甯肯餓着也要等我喂吧!”
更何況他現在除了不能起身,完全可以自己端碗吃飯。
深沉摸不着頭腦的歎息:“先前你日日搶着給我喂飯,手下邊的人都不敢跟你搶。他們放下飯菜就走,我喊都喊不住。”
以草莽兄的威望,聞玳玳怎會信,估計是聽‘兩個尾巴’告狀,知道自己與小竹在一塊兒,想有心為難。
真是不知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看起來算是與人為善的草莽兄,竟對小竹姑娘毫不留情,任意辱罵。
難道這就是話本子上說的,愛之深,責之切?
算了,表面的事也沒什麼好瞞的,她端起碗米飯,加了幾塊肉,添了幾筷子菜,坐到他的床邊,示好的就要喂他。
輕語婉言告訴的解釋,自己如何告訴了小竹給他換藥不小心占了便宜之事……。
半晌。
筷子上的米飯跟肉遲遲不進草莽兄的口中,甚至沒有像平常一樣接碗。
聞玳玳不懂了,說句實話,幫他們解除誤會,還要被冷落。
有時候,被晾的時辰太長,非常容易不自在。
特别是像草莽兄氣場總感覺很足之人。
就算是她瞎着,與小竹之間明明隻有天知地知兩人知的秘密,面對草莽兄時,灼灼目光,帶着穿透力極強的銳利,精準刺向埋藏的最深處。
自問耐性還算強的人,除了在尉遲千澈那裡,其二便是在草莽兄這裡敗下陣來。
将喂飯的手撤回來:“你吃不吃。”
“别再去見她!”
對面終于開了尊口,口氣像極了警告。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小竹姑娘。
反正小竹有避開‘尾巴’的辦法,所以,聞玳玳敷衍的應下尉遲千澈:“知道了,不見,不見。行了吧!長雲哥哥,還吃不吃,我都快餓死了。”
這次倒是很快,對面的人将碗和筷子都接了過去。
“你去吃吧,我自己來。”說完,又往稍遠處挪了挪。
聞玳玳:“……。”
非要那麼刻意嗎?
反正桌幾就在草莽兄手邊。
聞玳玳一邊自己吃着,順道給草莽兄夾着菜,兩人跟平常一樣,和諧的又用完一餐。
就要準備熄燈歇息時。
聞玳玳想起了幾次湧到嘴邊都忘記問的事:“長雲哥哥,我的蠱毒發作是隻僅靠近你才會有反應,還是但凡靠近個男人,都會是今日那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