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裡面接着是一陣反抗與扭打,須臾,沒動靜了。
接着就是男人之間的粗喘跟如泣如訴、哼哼唧唧。
尉遲千澈剛沐浴過皂角香還殘存口腔中的聞玳玳,抖了抖唇角,話說,關聽肆不是在皇都做質子嗎?平日不可擅自離城,雖然知道以關聽肆能力,一般地方也關不住他。
先前在皇都蒼羽的王府中見過他與關聽肆的耳鬓厮磨,今日又是第二次開了眼。
一腳踏兩船。
好意思說她。
想起蒼羽一副想要弄死她卻又不得不留她一命的模樣,若是關聽肆一腳踏兩船的消息帶過去,那蒼羽綠雲遮頂的模樣,定會精彩。
想想就開心。
不過,小竹姑娘也真是可憐人,怪不得先前她幫小竹做了那麼多努力,都無法引得草莽兄回頭多看一眼,語氣多一分柔軟,原來是口味異于常人。
聽屋裡動靜,關聽肆像是個受虐的貨。
如此,聞玳玳認為自己方才咬草莽兄那一口,他應該不會介意。畢竟好男風,對女子應該淡而無味。
想到這兒,咬喉結,摸手臂,撞上尉遲千澈沐浴的事,也就釋然了,對,是無比沒心沒肺的釋然。
趁着現在沒什麼事,她打算好好規劃下讓草莽兄赴小竹的約,而自己又如何在花燈節跟尉遲千澈接頭逃出。
悠悠然,她可沒有聽牆角的癖好,溜達着去池塘霍霍魚了。
屋子裡。
被尉遲千澈懲治不輕快的關聽肆所在木凳上斯哈,可憐兮兮的給自己上藥。
“長雲,你真TM下狠手啊!”
給自己換上高方領的尉遲千澈恐吓:“關質子,肆無忌憚容易天年不測。”
“咱倆身份相同,互喚名字有何逾禮?更何況哪天千澈千澈的叫習慣了,讓呆呆姑娘聽見豈不露餡兒。”關聽肆鬧不明白,尉遲千澈特别執着抗拒他直呼其名,為何徒弟都能直呼師父的一聲長雲,同為太子的他就不行。
“不日,臨淵複國,孤會登基為皇,而你除了花段時日擺脫質子身份,想要回寐國稱帝,孤瞧寐帝健碩的身子骨,你怕是還要等個十來年。所以,身份上,怎麼就相同了。”
關聽肆犯狠的一放藥瓶:“尉遲長雲,少找那些有的沒的理由搪塞老子,你不就是想讓自己寶貝徒弟得到的東西都是獨一無二,現在連個名字都隻讓徒弟叫。師徒師徒,老子從沒見過哪個師父敢讓徒弟大不敬指名道姓的。莫不是被自己徒弟一番刻骨相思的說辭,洗了腦子,也想不\倫,打算情投契合吧!”
換下的髒衣服蓋在關聽肆頭上:“孤該日定給寐帝書信一封,讓寐帝與寐後加把勁兒再生一個,否則,寐國交到你這等隻知風情月思的憨貨手上,必亡!”
“你叫老子憨貨?”關聽肆氣急敗壞的把尉遲千澈袍子從頭上拽下來,也顧不得被弄亂的發髻:“老子忍辱負重做質,低頭俯首與蒼羽斡旋,阻他登上太子寶座,為了誰?自你劫刑場跟紫殇帝正式杠上開始,連續四個月不眠不休替你拿下的州、郡、縣,是誰首當其沖,誰最賣力?尉遲長雲,你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是吧!”
尉遲千澈神态自若穿好新更的衣,對着銅鏡後的人,用最溫柔的語氣無情言:“事已經辦到關質子說的關鍵地步,關質子完全可以半途而廢,用來威脅一下孤,孤說不定……。”說到這裡尉遲千澈轉過身,兩指捏起關聽肆天然秀美的下颌,使勁擡向自己:“說不定,孤還能乖乖就範。”
關聽肆從尉遲千澈手裡掙脫開,沮喪又拈酸道:“你明知老子輕死重義,壓根兒不幹那趁人之危的事。”
“所以啊……。”尉遲千澈錯開關聽肆,給兩人斟上茶,遞給他一杯,似是哄勸:“管好嘴,對你與孤都好。若是實在忍不住…….孤倒是有一提議。”
關聽肆将一盞好茶牛飲而盡,星光般的眼眸微微閃爍起來:“什麼提議。”
尉遲千澈頗有耐性的拿起茶壺,重新給關聽肆慢慢斟茶道:“孤先前說過,孤的胞妹找到了,她與孤除了男女之别,樣貌、身形、聲音、連性情都相差無幾,不如……。”
“去你的吧!”關聽肆氣的錯開茶盞。
滾燙茶水源源不絕的倒在關聽肆手背上,小小報複回來,尉遲千澈嘴角得逞漾起弧度。
顧不得疼痛,粗枝大葉的關聽肆将茶杯砸在桌上:“老子來時,碰巧在門外見着了,跟你差了十萬八千裡,你管那叫相差無幾?”
尉遲千澈眉睫一動:“哦?在哪兒碰到的,與誰一起?”
“宋鳴啊,他帶着個身穿龍池衛衣服,看起來有些避人的女子行事匆匆離開宅院。老子以為你又給安排了什麼差事,過後反應過來,世間女子少有的個頭,老子就認識你一個,但瞧着又不像你,所以知道那女子是誰,并不難。怎麼,妹妹給哥哥拜年來了?”
尉遲千澈别開調侃,意味深長道:“與孤區别很大?不容易搞混嗎?”
關聽肆不明尉遲千澈為何要問這個:“大啊!怎麼可能搞混。先前以為你是……。”說到這,突然吞吐。在尉遲千澈逼視下,也不管了,大大方方承認:“先前以為你是女子,你這張臉,你走路的模樣,離開的背影,老子可是肖想了七年。後來,咱們熟了,除了你這個頭,老子就算是不睜眼,也能從一衆女子的呼吸中,分辨出你來。再說,男子就是男子,女子就是女子,你們兄妹二人,同是血裡滾過的,殺伐果斷與狠辣邪性的氣場都不一樣,你說,你這個妹妹到底哪裡與你像?老子光瞧她個背影,都瘆的頭皮發麻。”
尉遲千澈又被逗樂了:“關質子目力非常人所能及,隻一眼,就能看出孤的嘉福公主是個狠辣邪性的脾氣?”
“别忘了,老子與你差不多一般大的時候,就出來混江湖了,三教九流,什麼人沒見過。”說到這兒,品出不對:“長雲,你該不會是擔心寶貝徒弟分不出你們兄妹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