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蒼羽口中的秘密,聞玳玳自認就算是下一瞬天塌了,都比不上趕到尉遲千澈身邊刷存在感來得重要。
若此次與尉遲千澈之見面錯失,以他冷血冷情的性格,恐再相見時,她已懷抱雙親屍體悔之晚矣。
“我要見師父。”
把玩匕首的蒼羽倒也不意外,隻是半信半疑聞玳玳與他師父的關系。
從尉遲萬月那毫不掩飾的嫉妒之情中,不難猜出他們師徒之間的關系非同尋常。村婦出身的聞玳玳在龍池衛中,地位聲望居然超越了她一國公主。以至于這讓受盡屈辱、颠沛流離的尉遲萬月無法忍受,嫉妒如同烈火般燃燒。自知動不了聞玳玳半分,便将目光投向了親哥哥的對家,并心狠手辣、膽大妄為的動了一個念頭。
按理,聞玳玳真正的師父因該是尉遲長雲才對,可見她較真模樣,貌似不知自己師父其實是是男子的身份。
那麼最為親密的師徒關系,究竟好在了哪裡?
他本不想順尉遲萬月的意,結果她甚至不惜拿出證明身份,國庫鑰匙玳花簪做保。
今日又見聞玳玳發間空蕩蕩,回憶過往,她應該也是被蒙在鼓裡。
那麼重問一遍,最為親密的師徒關系,究竟又好在了哪裡?
驚人的秘密,一個接一個,讓蒼羽納悶不已。
不過,赢的局面無論如何争,聞玳玳貌似都是能扭轉勝負的關鍵點。
若師徒關系真如尉遲萬月所言,同患難,共生死,那麼他肯定能換取巨大的利益。
若師徒關系如聞玳玳所言,自相魚肉,那麼随手殺了,作為報答,尉遲萬月的國庫所得,願意分他一半。雖然他的胃口不僅僅如此。
反正兩廂都不虧。
總之,聞玳玳活不了幾日,既然她認定了尉遲萬月就是她的師父,不妨就放她去,遺言總要交代點兒有用的不是。
虛虛實實、裡應外合,他蒼羽倒要看看這幾個人究竟是想要裡應外合,還是内部早已分崩離析。
蒼羽讓心神領會的修歲帶着聞玳玳去。。
修歲攥緊了刀,他可不管什麼陰謀陽謀,隻要宰了那個賤婦,同歸于盡都沒什麼怕的。就是寸步不離的宋鳴實在難搞。
正一路想着更穩妥的計劃。
習武的人,對紊亂緊繃的氣息氛圍格外敏感,特别是像聞玳玳被尉遲千澈自小訓練過的。
走在修歲身後,已經能夠視物的聞玳玳察覺到微妙。
駐足:“修歲,你想殺我師父。”
修歲沒想到一個瞎子,還有精準的直覺,不得不咬牙切齒威脅:“小瞎子,敢多說一個字,先宰了你。”
聞玳玳真想提前為修歲吊唁,自小日日跟尉遲千澈黏在一處的她,都不敢貿然動手。
突襲,簡直異想天開。
修歲恐怕沒領教過尉遲千澈“張了一腦袋眼睛”的戒備心。
雖不抱什麼希望,但總要勸他試上一試,萬一成了呢!
于是乎,聞玳玳順嘴激将了句:“以你的實力,确定不是送人頭?我師父也想殺你很久了。”
修歲想起昨夜尉遲萬月目中無人的模樣,過往恥辱齊齊湧上心頭:“小瞎子,你師父的仇人那麼多,怎麼會專記我一個。”他要在尉遲萬月不設防的時候,動手。
“不信,你試試。”
男人通常都會因為一個簡單的 “你試試”,有時毫無理由的就會激起勝負欲,
而與尉遲千澈有血仇的修歲,更是直接将之上升到了同歸于盡的層面。
很快。
修歲帶她到了軍營出口。
而帶着關聽肆人皮面具的尉遲千澈,就站在軍營百米處,等着接走尉遲萬月。
“嘉福公主留步。”修歲心急火燎的喊住尉遲萬月。
出口的一行人循聲看過來。
“嘉福公主,您的徒弟似乎有話要說。”
說是讓師徒二人說話,擋在聞玳玳身前的修歲可是半點沒讓步。
已經站在出口帶着幂黎的尉遲萬月與宋鳴駐足。
尉遲千澈将目光落在戀戀不舍的聞玳玳身上,無論她想與尉遲萬月說什麼,當下以緻往後都不合适。
沒打算久逗留,尉遲千澈幾步上前,将尉遲萬月拽到身後,謝少昂徑直上前默契将宋鳴帶走。
一番強勢舉動,嘴角對修歲勾着挑釁的殺意:“不必了。”
而就在不遠處聞玳玳,默默凝注草莽兄緊握尉遲萬月的手腕,極淺的蹙起了溫婉的眉。
修歲怎會甘心尉遲萬月安然無恙的離開,不管不顧,拔刀就去糾纏。
真是太自不量力。
聞玳玳眼睜睜看着草莽兄的劍都沒出鞘,直接甩起劍柄重擊了修歲的虎口,擋住襲向尉遲萬月的一擊。
一陣痛麻。
竟是敲碎了指骨。
刀也随着劇烈的震動,直接給打飛了出去。
修歲要瘋了,不他已經瘋了,預要拼,後面的龍池衛已如潮水般,全都湧上前來,無數把鋒利的劍擋在修歲緻命部位前。
清貴溫爾的嗓音帶着涼薄銳利,逼近了他:“修大人都無法人道了,還敢糾纏臨淵公主?莫非淨的不徹底?”
耳邊一陣電閃雷鳴,修歲不敢置信的瞪向“關聽肆”,百思不得其解。
聞玳玳眯了眯眼,這嘴上不饒人的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