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她總能從草莽兄身上尋到跟尉遲千澈相似之處?
眼下不是管這些糾葛的時候,将目光從草莽兄與尉遲千澈手與手腕交疊的地方拔起。
慌慌沖着帶幂黎尉遲萬月一喊:“師父。”
尉遲千澈随同尉遲萬月一同看向聞玳玳。
“師父……。”
聞玳玳知道尉遲千澈是不可能冒險與她單聊,聯絡感情了。絞盡腦汁、摳心枯腸的話又不能在大庭廣衆下說。
情急下,從袖口掏出他最在意的玳花簪,虔誠雙手捧着,沖尉遲萬月方向雙膝跪地,揚聲:“勞煩師父幫徒兒暫為保管此簪,待我們二人下次相聚之時,徒兒若能曆經艱,劫後餘生,懇請師父再次親手為徒兒簪發。”
風吹過一雙凄哀柔弱又堅韌的眼睛,百味雜陳的尉遲千澈眼睜睜凝視聞玳玳在敵軍大營,給他叩首。
接着,聞玳玳起身,沖準尉遲萬月的方位,精準扔了過去。
詫然,下意識去接的,居然是草莽兄。
不知與尉遲萬月低語了什麼。
尉遲萬月,僞善的沖聞玳玳回了個:“好,為師應你。”
謝少昂有些看不下去了,附耳去向尉遲千澈請命:“當家的,讓屬下去陪呆呆姑娘吧,人質正好兩個換兩個。”
尉遲千澈緊緊攥在了掌心,感受未來得及消散屬于聞玳玳的溫度,心髒不想活了的收縮到幾乎痙攣,有點受不住帶着尉遲萬月轉身撤離紫殇軍營:“龍池衛你是打算讓我領?生怕蒼羽識不破孤現在的假身份?”
“可是,屬下實在憂心呆呆姑娘的安危。”
呵。
尉遲千澈皮笑肉不笑的一張俊臉,溫度已經凝成冰點。面臨此種情況,尉遲萬月也不敢輕易招惹,将明明是哥哥的聲音,為何卻頂着關聽肆的臉?
巨大的疑惑,暫且老老實實咽了回去。
至于謝少昂自知一時情急失态,素來把聞玳玳看的比命重的尉遲千澈,定已經想好萬全之策,不會再像上次那般,分離兩年之久。
在軍營出口處開戰,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這些年來,修歲跟着蒼羽學會了蟄伏,等待,雖然刺殺尉遲萬月敗了,但隻要他活着,總有機會。
不過,這位關聽肆,明明與之沒動過手,為何招式力度上,卻與當年的尉遲萬月如此相似?
看來,聞玳玳将要與蒼羽說的有關聽肆的秘密,應該很重要。
在返回蒼羽主帳路上,不知是不是眼睛仍未完全好的緣故,為何草莽兄接下簪子,并未交給尉遲萬月?
草莽兄,身上實在有太多的匪夷所思,對他身份的好奇已經不是想知道那麼簡單了。
主帳内。
修歲言簡意赅低聲彙報了方才軍營出口的事後。
原以為蒼羽會放點而狠話。
“他就那麼走了?沒提本王?”
這個他顯而易見是誰。
修歲:“……。”
見修歲不作聲。
蒼羽沒放棄:“眼睛呢,餘光呢,有沒有偷偷找過本王?”
若不是關聽肆的秘密拽着他,,壓根兒不想管蒼羽破事的修歲表示就想扭頭走,最後閉了閉眼:“從頭到尾一直護着那個賤婦,并未提及一次三皇子,也未一次尋過三皇子的主帳,直到走,都沒戀戀不舍,甚至不留一句話。”
行了吧,夠絕情吧!
到此為止吧!
良久。
蒼羽将藏起來的畫本子撕碎,唉唉的來了聲:“欲情故縱、距離生美,放在聽肆身上,看來不管用。”
修歲:“……。”
噗嗤。
嘲諷的笑意傳來。
蒼羽愠色。
一道拖着軟綿毫無掩飾愉悅的嗓音落下:“不知入戲太深的三皇子,問的是哪個關聽肆呢?”
另一邊的無盡峰處。
由龍淵帝王屬下引路,尉遲千澈一行人從小道殺了百十個紫殇守衛,終于過了無盡峰,與蘇白所帶領的龍淵大軍彙合。
到達軍營後。
撕掉人皮面具的尉遲千澈快步流星直入主賬,壓根兒沒理會一股腦湧上有各種要事參拜相商的将領,就連兩年多不見,自小一同長大的蘇白,也被拒之帳外。
就在所有人面面相觑之時。
主賬内傳來如烈火轟雷的怒吼:“讓尉遲萬月、宋鳴滾進來。”
第一次,絕絕對對的第一次,跟随尉遲千澈許久的人,第一次見尉遲千澈如此不加掩飾的疾言厲色。
将徒弟平白無故的搭上,而且還是因為同一件事,第二次落到同一人手中,讓心高氣傲,從來不把對手放在眼裡的尉遲千澈,怎能不窩囊。
衆目睽睽,群疑滿腹,心驚擔顫的目送一個與尉遲千澈同樣身形、同樣衣衫帶着幂黎的女子和宋鳴進去後。
裡面傳來。
近乎失控的怒呵:“說!為何想要治聞玳玳于死地!”
從假“關聽肆”轉變成尉遲千澈,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寫滿委屈哽咽的嗓音,輕柔回應:“哥哥,若妹妹說你那好徒兒與蒼羽是一夥兒的,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