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萬月不要皇位,不要權利,不要破天的富貴,要愛情了?
聞玳玳被尉遲長雲的消息,震的所有籌謀盡數粉碎。
若是讓尉遲萬月嫁出去,他娘的報個屁仇。
可是,嫁出去,鬼膺村是不是就代表安全了。
不!
不!
不不!
不不不不……!
她差點被尉遲長雲帶進溝裡去。
尉遲萬月有什麼資格人生圓滿?
上輩子的血仇,她尉遲萬月這輩子必須付出代價!
聞玳玳将手中的信按照原本的痕迹,小心疊好,還給尉遲長雲:“師父能覓得心上人,身為徒弟自然為師父歡喜。但情知一字,小女不是一時興起,是經年累月,是風雨同舟、骨侵髓的,怎會說放下就放下。小女還是想随着師父出嫁,至少讓師父在異國他鄉有個心腹之人,護其左右。不過,太子完全可以放心,既知師父有了歸宿,身為徒弟,再不會将情誼宣之于口,反而會更好的守護師父還有她的夫君。”
聞玳玳原以為自己一番話,能感動到尉遲長雲,卻不成想。
“這樣做,覺得自己很偉大?”
聞玳玳:“……。”
“你喜歡自己師父的事,聲勢浩大傳的個十方世界都知道了,你确定尉遲萬月不知道?人家小夫妻、小兩口柔情蜜意,你去負責添堵?還是,有背世俗的女子愛慕女子?”
聞玳玳:“……。”
尉遲長雲坐了下來,他太過了解自己這個徒弟,别看表面聽話的很,實則骨子裡就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倔,而且通過一段時間他作為旁觀者的相處,這份不罷休的性子簡直強到可怕。
見她冥頑不靈,索性也擺出太子架子,試圖用威嚴壓她:“此事,孤就替你做主了,從今日起你就留在孤身邊,且先練着遠離師父、避開師父,少與師父交流,少對師父關心。但凡能動搖你親近之心的事情能别做就别做,徹底戒掉。孤保證,到你師父出嫁之日,定會對那份感情看的風輕雲淨。”
聞玳玳再再再一次以為自己聽錯了:“太子,您是想讓小女戒掉師父?打算讓小女與師父從此恩斷義絕嗎?”
面對師徒之情,尉遲長雲拔高嗓音,越斬越狠厲:“你以為回去跟尉遲萬月攤開來說,她就不會如此做?與其早晚被逐出師門,還不如按照孤說的來做,給師徒關系留條後路。等相安無事萬月出了嫁,哪天你若相思病犯了,還能有個飛信傳書的機會。”
尉遲長雲的話,太過決斷強橫,為避免聞玳玳反駁,先一步做了個免受争執的提議:“過幾日,孤會讓你與父親母親吃頓飯。當然,這要建立在你接不接受孤的提議下。明白嗎?”
“你知道小女的爹爹、娘親在何處?”聽到雙親終于有了消息,讓處心積慮的聞玳玳一下破了防。
今日,尉遲長雲帶給她的震動一次比一次大,招招沖着她的緻命點來。
夢寐以求,日思夜想,千百隻手無時無刻不在撓心,數以萬計的蟲子不在吸她血的煎熬,用了各種辦法,始終在秘密之外徘徊兩年的聞玳玳。如今僅僅用一個遠離師父的要求,就能換取尉遲長雲口中與父母見一面。
尉遲長雲加了碼:“孤還知道所有的鬼膺村村民在何處。”
“小女都聽太子的。”
這下輪到尉遲長雲臉色不好看了。
雖說,表面上,尉遲長雲斬斷的是聞玳玳與尉遲萬月的關系,但作為聞玳玳看來,斷的就是與他,尉遲長雲,真正的師徒關系。
信誓旦旦那麼久,竟任能旁人三言兩句,跟雙親吃個飯,就給離間了。
自小帶到大,又當爹又當娘的恩情,看來也不過如此。
一時間,尉遲長雲又矛盾的泛起了酸。
恰在這時。
謝少昂愁眉不展的進來,一供手:“主上,蒼羽來了。”
這麼快。
尉遲長雲收回方才的怅然:“帶了幾人?”
謝少昂:“就三皇子一人。”
兩國征戰在即,除非戰場之上,又或者最終義和,主将與主将是不能見面的。
不用說,能讓蒼羽不管不顧,直愣愣來的,定是為了關聽肆。
無論是真正的關聽肆,還是帶上人皮面具的“關聽肆”。最近與蒼羽見面實在太頻繁了些。
估計是一直暗中跟着關聽肆,看時辰不對,索性親自見證結果。
尉遲長雲哼哧:“你叫他進來,順便把聽肆也叫來。”
聞玳玳就是設局人,豈會看不出其中道道,不過,當時捅破關聽肆并非一人之事時,她并未出賣另一個帶人皮面具的是尉遲長雲,并稍加引導了可能是關聽肆的手下。
那麼蒼羽急急慌慌前來,難不成是擔心關聽肆亂找發洩對象?
結果,沒等她琢磨明白蒼羽的目的。
帳簾一掀,蒼羽陰着一張死了百年都沒人埋的臉,風風火火走了進來,完全區别于往日那番老成持重。
沖進來連句客套都沒有,一把推倒出于本能就要保護尉遲長雲,前來阻攔的聞玳玳,對着迎上來的尉遲長雲就是一個拳頭。
哽着聲吼道:“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