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睡了一天一夜?
難不成尉遲長雲趁她昏睡,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她并不知情?
石九笙以為聞玳玳在羞澀,不打算跟謝少昂走了,焦灼試探:“呆呆是……同意留下與我作伴了?”
捏起謝少昂的紙條,聞玳玳将真情實感慢慢的往回收,常年待在尉遲長雲這種老狐狸身邊,豈會看不穿石九笙的醋意?
莫名有些傷感,自己真心以待的好姐妹,居然能想得出血債,用跟仇人朝夕相處過日子的方式來報仇。
念及石九笙當初無論出于什麼目的,但也确确實實助她脫離困境過。
有恩在,便送她個解釋:“我與師父之間,除了蠱蟲飲血的關系,再無其他。師父既許了你皇後之位,那就是對你有情,你們夫妻間鹣鲽情深的事,我就不自讨沒趣了。”
“你?”石九笙并沒有因為聞玳玳的成全而有多高興,用奇怪的眼神瞧着她,試圖從中分辨真僞,與尉遲長雲什麼都沒發生?昨夜明明……。
更何況,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蠱蟲。
“呆呆,有關入夜之後的事,至今你能記得多少?”
“入夜?”好生納悶的問題。
聞玳玳正要問:哪一晚。
恍惚間,聞玳玳本就不高的情緒一下子跌落到谷底,黑暗,痛苦,灰敗在臉上輪番上演。她先前壓根兒沒注意,被石九笙一提醒,遲鈍發現,記憶一旦到了夜幕降臨,就大片空白。
想到前幾次,次次醒來都是趴在尉遲長雲懷中。
陣陣驚心。
尉遲長雲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石九笙既問了,就必然知道些什麼,畢竟稀奇古怪的事,找她準沒錯。。
聞玳玳迫切的央求石九笙告知,在床上一挪一動不要緊,身上的每一寸都充斥着無法言喻的痛苦。
特别是……。
恍若置身火海中燒灼的疼,讓聞玳玳天塌地陷。
石九笙嫉妒的情緒膨脹已經不是一兩日,在不甘心中,努力嘗試平靜的接受現實。聞玳玳雖極力否認,但面對她能輕而易舉得到尉遲長雲的妥協,縱容,寵幸,對石九笙來說是可望不可即奢望時。
這一刻,石九笙想不計後果的對聞玳玳動手。
一個小瓶子放在聞玳玳手心:“你體内蠱蟲的蠱主已換,不再需要隐主上的血,隻需要…….。”
等等,後面的話聞玳玳不想聽:“不是說将蠱蟲引出嗎?為什麼更替蠱主?”
石九笙用無奈的語氣細細說給她聽:“你種的情蠱,是尋常夫妻為了加深感情,表達對對方忠貞不渝才種的。此蠱并非毒蠱,于身體也沒有什麼太大損害。所以一旦種下,不可引出,隻能更替蠱主。”
尉遲長雲這個大騙子。
費那麼長時日,不惜損其自身,給她更替蠱主,難不成又想了什麼新花樣鉗制她,若是不從,就借此機會來羞辱她?
身下火辣辣的痛在默默提醒她。
會不會那些遺失的記憶中,全是他醜惡的嘴臉。
目光不自覺重新放在破損的床欄上,不細看真沒發現,上面還有飛濺沒有處理幹淨的蠟,床上為何會有蠟?
一看就是刻意撒上去的。
難不成?
聞玳玳抱緊了自己手臂,心髒開始劇烈的扭曲,屈辱感讓她氣到渾身顫抖,無法自持。
欺!人!太!甚!
他居然在滅她族人後,當夜又拿她當做尋歡作樂的玩意。
那之前的每一夜呢?次次在他身上醒來作何解釋?
他古古怪怪,躲躲閃閃的目光難道也是因為對她做了卑鄙龌龊之事?
尉遲長雲,成日自命清高,裝什麼凜然不可犯裝,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要宰了你!
不顧石九笙阻攔,沖出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