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
但聞玳玳明顯不想用孩子,将兩人都困住。
“此事,還請蘇姐姐守口如瓶。”
蘇青詫異:“為何?”
見聞玳玳心情複雜,苦笑不語。
蘇青權把樂遊當作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不知何來的自信,覺得他聽不懂女兒家的私密話,不忌諱起來:“你莫不是怕聖上不喜歡你,但因為孩子的出現,又不得不承擔起你們母子兩人的責任?自此,除了你們的關系會變得錯綜複雜,每次見面都充滿了尴尬與無奈,而已經自由慣了的你,更是會擔心自己無法擺脫這些無形的束縛?”
聞玳玳:“并非是怕,我所擔憂也沒那麼簡單。”
蘇青再猜:“是臨淵不接受師徒戀?”
“想當皇後,不想為妃?”
“總難不成,你想把孩子扔給師父,與滅族仇人蒼旻盡釋前嫌,想個辦法把他救出來,與他雙宿雙飛吧。”
這就離譜大發了。
殺蒼旻時,沒有立刻在他身上多補上幾劍,無非是蒼旻手裡握着秘密太多,比如尉遲萬月的屍首到底在哪兒,穿上尉遲萬月人皮、屠戮鬼膺村的女子在哪兒,還有叛離蒼羽投靠蒼旻,揚言不弄死尉遲長雲的修歲又在哪兒。
需要等赤水國主來了,一同審他,在做刑判。
更何況,蒼旻還欠她一句話,還有一個真相。
話都說到這兒了,蘇青托着腮湊過來,谄媚又欠打的與聞玳玳耳語:“聖上心思屬不屬意你,你不用擔心,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喜歡聖上嗎?”
這話倒是問住了聞玳玳。
赤水國獨立生活了五年,逐漸讓她明白,自己對尉遲長雲是依賴慣了的,生命中對于他的出現,早已習以為常,是生活中至關重要的一部分。至于喜歡,說實在的,先前誤解過,自從被尉遲長雲一番身份不配論後,她已經放棄了。
說起不配,那兩人的荒唐一夜又算什麼?
聞玳玳至今沒想明白。
“我不知道。”
蘇青:“想确定自己心意不難啊,比如你看聖上與别的女子在一起,你會心生不爽嗎?有種想讓那個女子立刻離開聖上的沖動。”見聞玳玳陷入沉思,又進一步提醒道:“石九笙,她可是做過一日皇後,被聖上另眼相看之人。你看,聖上明知她是個陰險虛僞,心機深沉,搬弄是非,挑撥你們師徒關系的人,他卻仍然留了她活口。”
聞玳玳正經八百的想了想,情緒異常風平浪靜,正要表達惋惜之情,卻突然想起了尉遲長雲身上每日懸挂的吻痕。她不禁輕輕地蹙起了眉頭。
經不住的,淺眉一攏。
觀貌察色,蘇青激動的一拍大腿:“果不其然,我就說,你拽着聖上夜夜同床共枕,生猛如獸,怎麼可能睡出兩種心思來。”
車對面的樂遊越聽越離譜,直接給孩子捂上了耳朵。
直接勾起那些不堪的日夜,聞玳玳臉頰不經意泛紅:“蘇姐姐,實事并非你想的那樣。”
連孩子都出來了,她信個鬼。
蘇青指着自己脖子:“這兒記得沒?”
聞玳玳:“……..記得什麼?”
蘇青又雙手放自己胸上:“這兒呢?”
樂遊差點被污到眼睛,趕緊閉上。
聞玳玳一臉茫然:“……我該記得什麼?”
“你個負心女子。當年讓聖上備受煎熬,日日嘔吐不止,拿我開的藥當飯吃,決戰在即,他虛脫幾乎無法持劍,你卻将這些忘得一幹二淨。”
說完,像是替尉遲長雲多冤似的:“你體内的蠱蟲與情蠱頗為相似,然而其差異在于它更為狂烈,不僅無法從體内順利引出,而且一生之中,隻能更換三次蟲主。蒼旻,正是你體内蠱蟲第一位蟲主,你對他的包容一再沒有底線,直至最後關頭仍下不了狠心,這恰恰是蠱蟲在作祟。而聖上擔心蒼旻會用蠱蟲利用你,也牽制他,而聖上深知蒼旻可能會利用蠱蟲來操控你,也牽制他,不惜提前每日吃素喝藥以傷及脾胃,又以自身血液喂養你體内的蠱蟲長達半年之久。按照常理,在最後一個月,也就是蠱蟲即将更換主人的關鍵時期,它會變得情緒暴躁、神志不清,特别是在夜幕降臨,作為宿主的你在沉睡中意識最為薄弱之時,它便開始無所顧忌地操控你。”
“蠱蟲控制我的意識?”怪不得那段時間的記憶總是斷斷續續,明明剛對尉遲長雲發了火,尉遲長雲也氣湧如山。但第二天她從他身上醒過來時,他又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沒有看不出任何異常的,給她準備飯菜。
有些舊夢注定不能重溫,一旦開了頭,猶如滔滔滾滾,江翻海攪,讓她片刻也坐不住了。
蘇青壞笑着:“是想起來了?還是特别想記起來,就是記不起來。”
“停車,我要見石九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