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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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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場宴會,周漪月都渾渾噩噩地坐着,像被抽了魂,虛無地在殿内飄着。

坐于上首的父皇母後說了些什麼她已經聽不到了,她隻覺得不斷有涼意順着脊背往上爬,沖撞她的腦海。

身旁的聞祁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拉着她的手問怎麼這麼涼,周漪月蒼白着臉,搖頭說自己沒事。

想到自己唇上還有傷,她臉色有些不自然,拿起金杯佯裝喝酒。

“驸馬,你方才在宮裡可有遇到什麼人?”

聞祁笑問:“公主說的什麼人?我從太和殿出來後,隻遇上幾個同僚,聊了些政令上的事。”

周漪月盯他盯了好一會,沒說什麼。

身旁的齊嬷嬷早就注意到了她的異樣,順着她的目光往對面席上的那人看去。

似乎像,又似乎不像……

記憶裡那個梁國罪奴,墨發蜿蜒,白衣覆身,手腕腳踝上被鐐铐磨出血痕,脖上永遠挂着一圈鎖鍊——公主會根據自己的心情挑選喜歡的樣式,舉着粉團似的手在他脖上比劃。

每次在公主面前,他總是低眉順眼的樣子,臉上沒有一絲少年的鮮活氣,黯淡的眼神,像是被人遺棄的玩偶。

可面前這位,眉眼淩厲,身姿挺拔,渾然天成的上位者氣息,哪還有半分奴隸的樣子。

齊嬷嬷心下有些疑慮,可轉頭看着自家公主這魂不守舍呼吸困難的樣子,又幾乎可以确定是他。

想來兩人已經周旋過了,倘若跟她們此前猜測的一樣,前不久那些事都是這個人做的話……

皇後娘娘斷不會讓此人活在世上。

周漪月心不在焉陪聞祁說了幾句話,面上盡量裝作無虞,餘光不時瞥向對面那人。

魏溱卻是面色無常,偶爾端起酒盞輕抿一口,和身旁的臣子交流幾句,始終沒有往這邊看。

推杯換盞中,随着最後一曲琵琶音消散,宮宴在梁帝一句“願與晉國永結同好”中結束了。

王公貴族們乘着華貴馬車沿宮道緩緩行駛,聞祁将周漪月送上馬車後,囑咐齊嬷嬷回去給公主煮一碗醒酒湯。

“驸馬不回去嗎?”

“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公主先回府罷。”

周漪月點點頭,沒問什麼,吩咐車夫離開了。

拐過幾個轉角,周漪月叫停了馬車,對齊嬷嬷道:“留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聞祁這廂正緩步朝一處涼亭走去。

月光斑駁照在四角飛檐上,亭下人身子挺拔,玄色勁裝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不知魏将軍約我來此,有何指教?”

“我還以為聞大人已經和公主出宮了。”魏溱轉頭看向他,笑說:“方才宴席上,在下無意吓到了朝珠公主,不知公主殿下可有大礙?公主乃金枝玉葉,我等武人粗犷,若有冒犯,還望驸馬轉達我的歉意。”

聞祁聽得出他那語氣裡沒有一分歉意,聲音漸漸褪去溫潤,不冷不淡道:“将軍言重了,公主并無大礙。”

魏溱笑笑,從袖兜中掏出一方帕子,揚手扔給了他:“公主遺失在我這裡的,還請替我物歸原主。”

聞祁看着那帕子上的獵月圖案,遲遲未語。

魏溱見他這般神情莫測,心下便明了了,雙手環胸:“聽說聞驸馬最近在查我?”

驟然被他點破,聞祁垂下眼簾,啞然失笑:“魏将軍今早便是這般架勢,仿佛受了千般委屈,來找聞某讨要公道來了。”

“可是人心易變,世事無常,即便她曾經行事荒謬,她也是我的妻子。更何況時過境遷,盡是筆糊塗賬,将軍又能如何讨要公道?”

宦場曆練多年,聞祁不論什麼時候說話都是娓娓道來的模樣,如山澗清泉清冽而溫和,旁人不自覺就會跟着他的步伐走。

魏溱卻隻是冷笑一聲,勾着涼薄的唇:“驸馬爺到底想說什麼?”

“聞某并不想教訓将軍,也不欲給人判糊塗官司,我心中所執所念唯公主一人而已,也許她曾經做過很多錯事,但她之于我,是唯一的妻子,也是此生至寶。”

說這話時,他細長的眼瞳灼然若有火燃。

魏溱嗤笑出聲:“所以我才必須要你離開她,不止你,我要她身邊所有人都棄她而去。”

“我若不答應呢?”

魏溱兀自坐了下來,翹着腿,一派放浪不羁:“聞驸馬,你沒有經曆過我所受的屈辱,根本不知道你那公主是個什麼東西。你待在她身邊,遲早萬劫不複。”

“驸馬爺一向是聰明人,為官多年不站隊不結黨,還能在朝堂上屹立不倒,自然明白何為最佳選擇。天下女人何其多也,豈能因一個小小女子,棄大好前程于不顧啊?”

他緩緩擡目,直視于他:“奉勸你一句,最好早日離開她,否則你在她身邊一日,我便不會善罷甘休。”

那日的宮宴,宮裡宮外都在傳那夜的乾和殿是何等的奢華,說宴席上擺的不是珍馐五谷,而是瑤池仙果,金馔玉粒。

當日,梁帝和晉國使臣各執朱筆,于黃絹上締結合約,兩國永結同好。

除了締約,當日還發生了一樁小事,嘉陽公主在宴會之後無端掉進了池塘,正好是一處沒什麼去的角落,池底淤泥深厚,她在水了撲騰了快一個時辰才被發現。

之後,嘉陽公主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後像中了邪似的,逢人就說有人要害自己。

梁貴妃對此大發雷霆,把阖宮上下搜查了個遍也沒找到真兇。

倒是那嘉陽公主,自此便落了腿疾,步履蹒跚,再也不複往日輕盈之态,帝後遍尋名醫,終是沒能挽救回來。

沒過幾日,太子帶着戶部一衆官員赴各地赈災,聞祁也帶着鴻胪寺的官員趕往邊地查看災情。

這一去就是十幾天。

周漪月趁着這段時間多方打聽,好好梳理了那人的線索,恨不得将那人族譜翻過來找。

魏溱,晉國鎮遠大将軍獨子,元朔二十五年下落不明,直至四年後方找回……

時間剛好對得上,也就是說,此人淪為罪奴那幾年,一直待在她身邊嗎?

可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将此人忘得一幹二淨,連半點記憶都找不到。

明明其他罪奴她都還記得。

還有,他既然跟了自己,又是怎麼在自己手底下逃出宮的,她已經吩咐奴仆将那些人處死扔進亂葬崗。

周漪月心裡有太多疑問,但唯有一點确定,憑他晉國使臣和将軍的身份,她一時半會動不了他。

得想個别的法子。

周漪月望着床頂出神,華麗的帷頂像一陣陰雲壓在她的心頭,悶得她胸口生疼。

忽而一股香味透過層層床簾鑽将進來。

“安神香的香料換了嗎,怎麼聞着與往日不同?”

這些日子她總是睡不安穩,一晚上能睡上三四個時辰都算奢望,每夜都要靠安神香入睡。

齊嬷嬷心頭一跳,她前幾日剛從坤甯宮拿了新的安神香,桂蘭姑姑專門交代她,說這次香料的效力強了兩倍,讓她掂量着用量。

她生怕周漪月發現什麼異常,故作平靜道:“許是其中的哪一味換了料,奴婢聞着倒是沒什麼變化。”

周漪月便作了罷,齊嬷嬷上前将床帳放下,掩上房門退了出去。

二月,莺飛草長,深冬的寒意悄悄散去,堆積了一整個冬日的雪開始融化。

天氣回暖,街上人也多了起來,白日裡,墉都人聲鼎沸,至子時,萬家燈火漸次熄滅,整個京城仿佛被一層甯靜的薄紗籠罩。

梁宮東南處的四方館内庭院寂靜,幾道黑影在屋頂移動,緊接着,兵刃相交聲乍然響起。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又恢複了甯靜,淩雲帶着滿身血腥氣回到屋内,朝座椅上的人躬身道:“将軍,都處理幹淨了,是梁宮裡的人。”

“這是來的第四回了,這個女人跟她女兒一樣,心狠起來什麼都做的出。”

“無妨。”魏溱擦着手裡佩劍,冷笑着撂下一句話:“她母親的債,照樣算到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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