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紅和許翠玲倆好朋友的陪伴和支持下,趙小美慢慢适應了新環境,并逐漸在這個班級中找到了歸屬感。
她深深感謝并珍視與這兩位好友之間建立起來的友誼紐帶。并相信在未來的日子裡,她們将一起面對各種挑戰,共同進步,一起書寫屬于她們的那份美好記憶。
趙小美與袁紅家住的并不遠,從她家出發,向左走至轉盤街,再向北走一段不寬的土路,就到了袁紅家所在的那條巷子。
初二時,放學後趙小美常去袁紅家玩。她父母多數時間都不在,家經常隻她和剛上初中的妹妹。大她兩歲的哥哥,因為沒考上高中,整天與一群同齡的朋友在外面玩耍,很少回家。
她家的生活條件比小美家好多了,每次去了她都能品嘗到一些家裡吃不到的零食。因為沒有大人在也感到非常自在和随意。有時趙小美也會跟着袁紅去她外婆家玩。老人與小兒一家住在一起,每天幫忙做飯和照料兩個剛上小學的孫子。
老太太和她女兒一樣善良熱情,一去了就讓她們上炕頭去玩,并好吃好喝招待外孫女和她同學。
“快吃吧,不然我姥姥又說我不會待客了。”
袁紅一邊督促小夥伴吃桌上的小吃,一邊問:
“姥姥,我舅舅他們去哪了?今兒不休息嗎?”
“帶着孩子去他丈母家了,倆口子不知又在鼓搗啥,昨晚還讓我把這間屋子騰出來,說他們那間臨街要用來當小賣鋪。”老人搖搖頭,無奈說道。
“什麼?這事他們和我媽商量了嗎?”袁紅不由憤然道:“再說,您搬出去住哪兒?”
“還能住哪兒,當然是西屋放雜物的小涼房了。”
聽姥姥這樣說,袁紅的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
“還反了他們了,這三間房本來就是您和我姥爺的啊,即便我姥爺不在了,還是您自己的,他們已經占了兩間,現在又想霸占最後一間!不行,我得回去找我爸媽來問問他們想幹啥!”
袁紅蹭一下跳下炕,鞋都沒穿就要奔出門,趙小美趕緊下地一邊穿鞋,一邊招呼她穿鞋。
“姥姥,我先走了,您先别急啊,我爸媽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袁紅穿上鞋後,忙去安慰坐在炕頭上抹眼淚的姥姥。
“小美,你先回家吧,我得去我媽單位一趟。”
等兩人心情沉重的出了門後,袁紅情緒低落的對趙小美說道。
“用不用我和你一起去?”趙小美有些不放心問道。
“不用,我一個人騎車快一些,再說你都出來這麼長時間了,回去吧。”袁紅拍拍她的肩頭說。
“你妹妹一個人在家行嗎?”趙小美提醒道。
“呃,差點忘了她,我帶着她一起去吧。”
“那好,路上騎車慢點,我先回去了。”小美突然想起還得回去挑水,隻能和袁紅道别。
後來聽說在袁紅父母的幹預下,她姥姥總算保住了自己的住房。不過趙小美感到欣慰的同時也不禁為老人的未來生活捏了一把汗,不知往後還會不會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許翠玲的家中兄弟姐妹衆多,她在家排行老三,上有兄姐,下有弟妹,比趙小美家還多出一人。盡管她母親沒有正式工作,在冰棍廠做臨時工,但她的善良和熱情深受鄰裡的喜愛。
尤其在炎炎夏日裡,她母親總會用當天賣剩下的冰棍招待來訪的小朋友,所以趙小美喜歡在暑假去許翠玲家玩。
所有學科中,趙小美最讨厭數學。她小學算術就不怎麼好。初二數學老師是一位嚴厲且刻闆的老頭子,同學們都不太喜歡他,也對他心生畏懼。
他那句著名的口頭禅“張大嘴巴就等天上掉下來個熱騰騰的餡餅”,是送給每個在數學課上不專心聽他講課學生的諷刺話。
更令人感到恐懼的是,這位老頭子每節課都會把未完成作業的學生叫到講台上,像耍猴一樣地展覽。這讓趙小美對他的課更加反感,常常冒着風險不完成數學作業。
不過幸運的是她一次都沒有被點上去展覽。或許老頭子被她樸實的外表所蒙蔽了?趙小美如此想。
當然,老頭子也有睜開那雙銳利的三角慧眼的時候。在一堂數學課上,他似乎察覺到了趙小美的臉部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于是手中的教鞭直直地向她頭頂點來。那一刻,趙小美似乎被吓呆了,仍然穩穩地坐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幸好在關鍵時刻,後面的男同學踢了下她的凳子腿,并偷偷地将自己的數學作業本遞給她。這樣趙小美才得以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這一劫。
坐在她後面的男同學叫藍定筠,他們的字體非常相似,以至于那位嚴厲的數學老師并沒有注意到作業本封皮上的署名,或許他也沒有想到會被學生以這樣的方式欺騙吧。
藍定筠在危難之中的幫助,讓趙小美對他産生了極大的好感。盡管他們之前并沒有說過幾回話,但這次的經曆讓倆人的關系親近了一些。
藍定筠是個不大愛說話的人,甚至看上去還有些腼腆。他的膚色白裡透紅,給人一種很文靜的感覺。趙小美有時候甚至玩笑的想,如果讓他穿上女裝,恐怕很難看出是男兒身吧。
與趙小美不同,藍定筠雖然理科好些,但語文和英語的成績卻不盡人如意。所以在那之後,趙小美也會将自己的語文或英語作業本借給他抄寫。
遇到小測驗或期中期末考試時,小美還會提前将自己的試卷放在他能夠看到的位置。
作為回報,藍定筠在數理化三科考試時也會偷偷地給趙小美傳遞小紙條。
從初二到初三,兩人配合的默契十足,從未被同學或老師發現。然而,趙小美有時會想,或許并不是人家沒有發現,而是知道後也懶得去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