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熟,加上兩個人都沒自覺的抽煙,小美便抱着兒子在飯桌上簡單應酬了一會兒就回裡屋了,餘下他們在外屋邊吃邊喝東南西北的尬聊。
飯後,黎遠山将同學送到他們辦公室暫住,同學說他隻是來看看他,明天就回豐縣了,小美也大大松了口氣,多待一天還得再準備飯菜招待他。
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二天黎遠山居然沒跟她商量,自己跑去學校工會借了300塊錢給人家,而且挺仗義地連借條都沒讓對方寫。
拿到錢後,他的這位同學立刻就告辭了,并坐當天的火車返回了豐縣。
得知消息後的小美雖然很生氣,但再說什麼也于事無補,隻能在心裡幻想他那位同學能夠守信,等他們再回豐縣時,能讨要回這筆“巨款”。
“那種人你也敢借這麼多錢給他?!”
等到過年他們回豐縣老家,當暄暄爺爺得知這事之後,氣的直罵大兒子傻,老人畢竟教過黎遠山他們這屆,怎麼能不清楚每個學生都什麼品行。
“唉,我看這筆錢你們是肯定要不回來了。”
暄暄奶奶也唉聲歎氣的看着兒子兒媳說道。
一旁的暄暄大姑埋怨道:
“大哥,這事你做的不對,應該和大嫂商量的。”
孩子二叔也無奈附和道:
“錢借給了那家夥,你指定是要不回來了。”
坐在炕上的黎遠山用尬笑接受着批評,一邊的小美心裡不痛快極了,她還以為,即便不好要,早晚還是能要回來的,誰知他同學的人品這麼差。
頭次見到丈夫那位同學時,她就覺得不像好人,眼珠總是亂轉個不停,說話也虛頭巴腦的。
聽說一家三口回來過年,這家夥還舔着臉上門拜年,鄉下人淳樸厚道,即便知道這筆錢要不回來了,還得請人上炕頭好酒好菜伺候着。
最讓趙小美感到無語的是,暄暄爺爺、二叔和黎遠山,竟然還與人圍在飯桌前推杯換盞的像從前一樣喝酒熱聊着。
“我大哥也真是,講義氣也不看看是跟什麼人,借出了那麼大一筆錢,當時咋不讓寫個借條?”
小美和暄暄奶奶以及兩個姑姑,在外屋懶得進去跟着一起吃喝,尤其兩姑姑,更是對她們大哥的這種“仗義”氣不打一處來。
小美本來想這次回豐縣能把幾年前黎遠山借給同學的這筆“巨資”給要回來,結果人影都沒見着!
為了還這筆錢,他們整整一年都在省吃儉用地攢錢,這件事怎能不讓她惱火呢?
黎遠山心裡其實也挺不痛快的。
這次回到豐縣,被媳婦和家人一再鼓動,隻好硬着頭皮去那位同學家裡讨債。
結果等了一個上午都沒見到那家夥,他家的女人一口咬定,她根本就不清楚丈夫在外面借錢的事,黎遠山隻好作罷,他總不能為難他老婆吧。
"我看算了吧,你也不用再去找了,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吧。人都找不到了,還能把錢要回來?"
暄暄爺爺使勁在炕邊上敲了敲煙袋鍋子,然後歎了口氣說道。
在火車上,小美就已經抱怨過這事了。
黎遠山知道自己理虧,所以當時沒說什麼。現在又被她提了起來,自然感到很不高興。
“反正工會借的錢也還掉了,反複提有意思嗎?”
反複提?不多提幾次,你能長記性嗎?
夜已經很深了,小美不想再多聊這個話題。明天還要早起出門玩呢,所以她得趕緊去洗漱睡覺,好好休息,為明天的遊玩攢足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