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姥姥的追問下,小暄暄不好意思的說,“那是因為我小時候總愛唱成‘笨友’的。”
“知道這樣唱不對,就該改過來,知不知道?”
小暄暄老老實實的點頭說:“知道了,姥姥。”
趙小靓笑着對女兒說,“楠楠,你暄暄哥哥挺有趣的,是不是?”
小楠楠看了看那邊,羞澀的點點頭說,“媽媽,是朋友,不是‘笨友’。”
“我們姑娘真聰明哈。”
趙小靓抱起女兒,在她臉蛋上獎勵了一下。
“還是我們小楠楠最懂事,你們倆可得好好向小妹妹學習,特别是暄暄,千萬不能學你爸那樣,知道錯了,還不願改正。”
此時,兄弟倆早已跑到客廳玩耍去了,不過姥姥那響亮的聲音,估計他們也聽到了。
小美皺下眉,沒吱聲。
雖然她心裡覺得母親在外孫面前批評他爸,有失分寸,可又擔心自己如果出面幹涉的話又會引發更多的不愉快,因而選擇了沉默。這種情境下,還是少說為佳,她又不是沒受到過教訓。
看來,同樣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對待它就會有不同的結果吧。
小暄暄之所以故意這麼做,是因為受到了他二姑來信中的影響。信中二姑提到:“暄暄,還記得二姑教你唱的那首——你從哪裡來,我的朋友嗎?你總是調皮地把‘朋’友唱成‘笨’友。。。”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小暄暄也算是比較幸運的了。因為他從小沒有受到老一輩傳統觀念的過多束縛或“荼毒”,因此他的心靈才能夠保持自由自在的狀态,不受陳規陋習的限制,能夠更加開放和自信地成長。
小美覺得,暄暄生長在這種不對長輩唯命是從的環境下,才更有利于培養他獨立思考的能力和個性發展,讓他能夠在探索世界的過程中,擁有更多的創造力和想象力。
随後她又想起了那天中午留在翠珍家吃飯的事。
翠珍的性格與小美頗為相似,她父母是一對非常嚴肅的老人,尤其是她母親,常常會不分場合地對女兒進行責罵,這一點上,小美覺得,與自己的母親倒十分相像。
盡管翠珍從小衣食無憂,但她的童年并不快樂。那次,倆人偷偷在她家做焖面,就因為聽到爸媽回來的動靜,她竟将剩下的焖面全倒進了煤灰,小美至今想來都感到不可思議,不知道她是哪裡生出的這種創意。
“咱倆今天幹脆就做豆角焖面吧,這回也不用擔心你爸媽回來,你又要把它們倒進煤灰裡哈。”
翠珍讪讪一笑,“你記性可真好,都多會兒發生的事兒了,咋到現在還記得這麼清楚?”
小美哼了聲,不滿的說道:“我咋能記不住,那可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焖面,真好吃啊!”
“哈哈,你說的是真的啊,那咱還像上回那樣,我燒火摘豆角,你和面擀面做,再加個土豆。”
倆人一拍即合,很快行動起來,忙的熱火朝天。
然而,等半鍋焖面出鍋後,卻不盡如人意。
雖然焖面的口味吃着還行,但小美總覺得少了第一次在她家做好焖面後,她用筷子挑動時,塞進嘴裡一嘗為快的那種鮮香味兒。
“難道咱們的味覺退化了?”
小美吃着做的還算不錯的焖面,但無論如何都吃不出第一次的那種感覺了。
“拉倒吧,現在什麼吃不上,能像小時候那樣饞?”
翠珍的這句話倒提醒了她,是啊,過去她家飯桌上的食物多單一?整天不是窩窩頭,就是玉米攤花餅子,焖面難得吃一回,别說還放了好多肉醬,能不好吃,令她記憶猶新嗎?
“你從哪裡來,我的‘笨’友。。。”
這時,小暄暄那稚嫩的童音從廳裡傳來,随之是兩個孩子充滿了歡樂的笑語,其中還混入了孩子姥爺那渾厚的笑聲。
小美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道:
“這孩子,怎麼就是不知道改啊。”
小美和妹妹不禁莞爾一笑,老媽也太認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