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吃完對方帶來的飯後,再一次請求她給自己松綁,但楊母無動于衷的看着她。
緊接着對方開口就是一個暴雷。
“二丫頭,你哥哥給你說了門極好的親事,你要是答應了我就給你松綁。”
挽月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可置信的重複這兩個字:“親事?”
挽月勉強笑了笑開口說到:“娘,你開什麼玩笑,我不是早就嫁人了嗎?現在是曾家的人。”
楊母臉上的皺紋擠了出來,笑容燦爛的安慰她。
“娘當然知道你嫁去曾家了,但是曾二不是死了嗎?你給他守了五年的寡也算是圓了夫妻情分。”
接着又補充道:“現在和以前封建時候可不一樣了,女人可以二嫁的,人總要繼續生活,你也是時候走出上一段婚事了,有男人和沒男人那可完全不一樣……”
楊母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着,挽月卻沒有心思再聽了。
她知道這家人一定是把她賣了個好價錢,所以才會把她綁起來。
以前隻是聽說過山裡會有買賣女人的行為,她從沒見過便也隻當聽個響。
等她自己遇到這種情況,她終于設身處地的感受到了作為被賣女子内心的害怕。
她得逃出去,至少去公社找警察把他們抓起來,如果警察不管,她就幹脆離開這個地方,到哪裡活不是活。
隻是可惜看不到她媽剛出生的樣子了,哎……
于是她表面垂着頭聽楊母的勸導,實際上開始默默的觀察起環境。
她身體周圍隻有幹柴和沒用完的麻繩,劈柴的斧頭插在離她有兩步距離的木樁子裡,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物體存在了。
她的手并沒有被反剪綁在背後,這是一個很大的優勢。
其次,雖然腳被捆住了但是還可以蹦一蹦。
隻要等這個老女人走了就可以嘗試站起來,然後蹦到斧子那邊把手上的繩子先磨斷,再解開腳上的繩子。
她拿定主意後假裝失落的開口:“娘,我答應你,你幫我把繩子解開吧,綁着怪難受的。”
楊母聞言喜笑顔開,臉上的皺紋一道又一道,像蜘蛛織的網。
“娘就知道你一向最懂事,自從你爹去了之後就從沒讓我為難過。”
她拿着碗和勺子站起身,拍拍膝蓋就打算離開柴房。
“繩子給我松開啊!”挽月看她要走趕緊提醒。
但楊母就像是耳背一樣沒聽到,嘴裡絮絮叨叨的說着要趕緊去準備成親需要的東西,然後頭也不回的關上柴房的門。
呵,老東西,她就知道她沒打算給自己松綁。
挽月内心冷笑,然後不停的蛄蛹着身子,忙活半天終于站起身。
但她不知道楊母關上柴房的門後并未走遠,反倒是悄悄的回到屋外。
由于柴房本身是用木頭搭建的,所以周遭牆壁難免會留有些許空隙。
楊母此時正探頭探腦的查看柴房裡面的動靜,然後就看到了挽月費勁站起身的一幕。
楊母老謀深算的笑了笑,她就知道這丫頭不可能這麼快放棄掙紮,但她剛剛喂的粥可不隻是擔心她肚子餓這麼簡單。
沒幾分鐘,屋内的動靜果然很快有了不一樣的反應。
挽月原本都已經支楞起身子了,還往斧頭那邊跳了一步,卻不知為何,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疲憊感。
她努力壓制住這股感覺,又往斧頭處跳了一步,跳到了斧頭面前。
正當她擡起手準備磨繩子時,那股疲憊感夾雜着更加洶湧的困意向她襲來。
挽月感覺自己視線逐漸模糊起來,不管她如何搖頭想要打起精神都無濟于事。
她終于意識到剛剛喝完的白粥裡面被楊母下了藥,她再次費勁的轉過身看向屋外。
木頭牆壁的部分縫隙似乎沒有透光進來。
有人在偷窺她!挽月後知後覺的想到。
但是此時她已經無法再做出任何反應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又要暈過去了。
下次,下次餓死也不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了。
挽月陷入昏迷前遲鈍的想着。
下一刻她身體軟綿綿的癱倒在地,又暈死過去。
楊母從屋外的縫隙裡看完了全程,心滿意足的踱步離開。
可不能讓她跑了,張瘸子這門婚事對她家而言可是筆大收入。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時外面曾家已經開始在找羊兒姐了。
XX
鑒于昨天羊兒姐忘記了上工這件事,春玲決定今天親自去她家提醒她。
結果等到了羊兒姐家之後,春玲發現她家的大門還緊閉着,連窗戶都沒有打開。
她感覺有點奇怪,這都快中午了。
于是走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