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失算了,因為房間裡原本有的金屬小刀,甚至金屬零件都被楊大和楊母提前拿走了,所以挽月忙活半天什麼收獲都沒有。
反倒是整個人氣喘籲籲,灰頭土臉的。
這一刻,挽月的内心防線突然就被擊潰了,她整個人趴到地上,也顧不上有多髒,眼淚啪嗒啪嗒從她臉頰邊劃過落到地上,離得最近的一小塊土地很快就被挽月的淚水濕潤了。
等到哭得差不多了,她的情緒再次穩定下來後,突然發現眼前的地裡出現了一點白色質地的堅硬物。
這是什麼?她毫不嫌棄的拿臉蹭了蹭那東西,發現似乎是陶瓷一樣的質感,挽月眼前一亮。
她再一次重複了一系列的掙紮行為終于坐起了身,随後背過身子用力的拿手去摳挖瓷質品上的泥巴,還不時轉頭查看情況。
最後挽月挖出了一小塊看起來像是飯碗的碎片的東西,并且這塊碎片有一個面還算鋒利,于是她默默抓到手裡開始磨蹭繩子。
同時腳上也沒有歇着,而是用力的在剛剛挖過的那一小片地蹦跶,争取在發生變數前把它恢複原樣。
這一切結束後挽月主動躺回了小床上,正面面朝門口,背面用手裡的瓷片不斷割繩子。
如果猜得不錯的話,他們今天晚上就會把她帶到張瘸子那邊去,挽月必須抓緊時間,至少要在去到陌生環境之前解放自己的雙手。
但她沒想到,今天不止是她被張瘸子帶走的日子,更是他們原定的所謂洞房花燭夜。
經過了漫長的磨損後,挽月自己隻感覺兩隻手都要沒知覺了,更是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但綁在她手上的繩子總算是快被磨斷了。
“哐當。”關着挽月的門被打開了。
挽月此前沒有察覺到腳步聲,對于楊大的突然到訪驚出一聲冷汗,她默默的把瓷片藏進手心裡。
“二妹,你的臉上怎麼蹭了這麼多灰啊。”楊大明知故問道,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是不是發現什麼東西都找不到啊,當然是我這個哥哥給你檢查完房間收好了。”
“畢竟你今天可是要當新娘子的,現在該上路了。”
楊大說完就又伸手直接抓着挽月的腰,把她扛了起來。
由于挽月嘴裡的帕子還沒被取出來,此時隻能被動安靜的被楊大抗在肩上帶出門,她也不敢掙紮,害怕手腕處的繩子被看出破綻。
雖然她已經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繩子是從内往外割的,但難保不會被發現問題。
可楊大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反而直接将挽月裝進後院的闆車上,楊母已經在這裡等着了。
被放到闆車上面後,挽月下意識轉身坐在上面,這樣才能藏住手上的繩結。
“唔唔唔唔!(我要說話!)”挽月勉強發出聲音。
“現在可不行,等一會兒到地方了再說吧,不然路上你要是發出聲音了怎麼辦。”楊母看出了挽月的意圖開口說道。
“二妹你要知道,你隻要在路上鬧出動靜了,那明天整個村子乃至公社,都會流傳曾家人是投機分子的消息。”楊大默默開口威脅。
呵,那總沒有你這麼拐賣人口來的罪更重,隻是挽月擡頭看了看天,此時已經是傍晚了,估計大部分人都已經回家去吃晚飯了,還是不要把他們惹急了。
于是挽月隻能閉嘴,任憑他們在她身上堆積稻草,她整個人被藏進稻草堆裡,一路上她聽到他們偶爾遇到一兩個同村人都隻是很簡短地打招呼,直到闆車的轱辘聲停止,她知道到地方了。
同時,她手上的繩結也快磨斷了。
“來了啊?帶到裡面吧。”張瘸子看到楊大楊母推着個推車,立刻意識到挽月在裡面。
他身形緩慢的走到闆車旁,揮手扒開最表面上的稻草,果然看到挽月正躺倒在底下。
他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XX
而此時那兩個在路上遇到楊大楊母的人,已将這個情況找曾家人說明清楚了,因為他感覺他們的行為實在詭異,晚飯點不在家,反而莫名奇妙運什麼稻草啊,關鍵是還不說運去哪裡。
最後見到楊大和楊母的人略微思索了一下,認為他們有可能在稻草裡搬運什麼東西,比如說羊兒姐。
這邊曾家的老五突然想起,昨天二嫂來找自己的時候說過一件事兒,她說自己遇到了張瘸子。
衆人皆是一驚,楊大和楊母不會這麼喪心病狂吧,羊兒姐好歹是他們的親妹/女兒啊!但衆人還是不敢拿他們的良心去打賭,火速趕往張瘸子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