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醬面的受歡迎程度,完全超過了施釉的預期。
導緻午休的時候,她胳膊酸脹的擡都擡不起來,恨不得直接鋸了。
再一次慶幸自己的敏銳。
她接了十幾單外賣單後察覺到店裡情況不對,立刻将平台設置成了暫停營業。
她低估了男大學生的食量,也低估了奶奶的善心。
滿滿一碗面還不夠吃,一群學生央求着奶奶能不能加量,奶奶也是個心軟的,軟磨硬泡下同意面條可以免費加一次。
好好好,所有人都滿意了,隻有她支離破碎。
累慘的施釉午覺睡了一個半個小時,起床都是懵的。
下樓看到精神奕奕的羅奶奶,施釉不禁思索,她倆到底誰是老年人,二十二歲的身體還不如一個古稀之年。
想她之前又是養豬又是抓豬還能殺豬,簡直全能。
再一次感歎曾經的自己有多牛逼後,繼續恢複萎靡。
羅奶奶看她立在樓梯口,忙招手讓她過來。
施釉一邊應着一邊伸着懶腰過去,站定後從羅奶奶手裡接過杯子喝了口水。
羅奶奶拉過她沒有拿東西的右手,輕柔的按摩,順着肩膀輕輕按下來,一直到小臂,“中午把你忙壞了,晚上我來揉面。”
聽到這話,施釉打了個激靈,被羅奶奶揉捏的手臂軟肉也跟着一抖,又猛地想起面前的人是奶奶,不是師傅。
師傅會耍陰招,奶奶不會。
施釉提到師傅心裡還是有點難過的,那件事分明是師弟挑釁她,憑什麼最後被遣送下鄉的是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羅奶奶将中午的營收情況告訴了她。
“4018元!”羅奶奶很激動。
施釉不想掃了奶奶的興,“未來會更好。”這才哪到哪。
“等再賺兩年辛苦錢,先給你買房,你爸媽沒給你留什麼東西,我年紀也大了,總該給你留點什麼再走。”羅奶奶眼角有些紅,想到了早逝的兒子兒媳。
提到父母,施釉沒有任何感覺。
不論是穿書前還是穿書後,父母在她的生活中隻是一個名詞,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隻有師傅和師兄弟們的陪伴。
原身還是當大小姐時,父母隻管給錢,不盡義務,逢年過節隻有她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守着孤獨,而他們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不過,這些已經和她沒關系了,她現在有家人有事業有目标,人生也很完整。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老太太。”施釉擁住奶奶,給她許下承諾。
抛頭顱灑熱血的事業剛啟航,就差點慘遭滑鐵盧。
因為施釉真的想罷工。
下午四點,店裡就有學生過來吃面,往常都要到五點才有人。
而此時,距離她起床才過了半小時,手機剛打開五分鐘。
一個兩個......八個人,三個熟面孔。
本來是件好事,但施釉就是沒由來的覺得心煩,她雙臂環胸陰沉着臉,看他們落座。
“姐姐,炸醬面炸醬面炸醬面,我要吃超級美味的炸醬面~”
“姐姐打個商量呗,十八塊錢有點貴了,能不能點一份面,再給一個空碗我,我和同學分一下。”
“聽說開了外賣,可我中午沒點到,姐一般啥時候外賣營業啊?”
“兩碗炸醬面!我跟你們說,點一碗的可要想好了,不是吃不飽是完全吃不夠啊。”
“不是說面條可以免費加一次嘛,這都不夠吃?”
“先來個兩碗打打底,我信他!”
安靜的大堂瞬間熱鬧起來,有幾個已經變了聲的男生低音炮,正一口一個姐姐的叫着。
施釉無視的徹底,冷笑一聲,“少來這套,都給我記住,香香餐館下午的營業時間是五點到八點。”白白浪費她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啊?”有人疑惑。
“有意見?”施釉斜眼砂過去,提出疑惑的那幾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一位勇士站了出來:“...之前不管幾點來...都有飯吃的。”
“哦?”施釉歪了歪頭,語氣何其無辜,“不僅要面還要我命。”
“......”勇士無言,旁者也無言。
施釉嘴皮子再硬,也沒有不迎客的道理,隻能加快手上動作。
面團是之前讓羅奶奶按照她的配方和面,醒面還要點時間,趁現在可以和羅奶奶一起備料。
店裡現在客人少,被施釉兇過之後場面更安靜了,連廚房切菜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聽見沒,好規律整齊的切菜聲,晚上肯定很助眠。”
“你,真是餓了,什麼asmr都不挑了......”
“我們來的太早了,都沒有備菜,還要現做,真是辛苦,哈哈哈哈到時候我多吃兩碗。”
“要再免費加,秀姐從出來剁了你。”
有被切菜聲吸引的學生已經站在廚房門口探出頭觀望,“我靠,我要有這手速,早用來泡妹子了,快來看。”
“牛杯啊,洋蔥丁她怎麼能切成一樣大小!”
“幹什麼一驚一乍的,小心秀姐出來揍你。”
“秀姐?為啥叫這個,名字裡也沒有啊。”
“蠢笨如豬!!!施釉你讀快點。”
“所以到底是show還是秀?”
“你傻蛋?不都一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