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十九二十歲的年紀,一聽到有熱鬧看,一個比一個積極,挨挨擠擠在廚房門口。
“mad,切個土豆都快出殘影了,這速度給我,早沖上外服第一了。”
“就這?就這幾個簡單配菜也能做出讓我欲|仙欲|死的炸醬面?”
“不會說話就閉嘴,真他媽說到我心坎了,漂亮!”
“軟趴趴的肉怎麼到她手裡就不粘刀?先拍為敬,等香香餐館紅了,我就是原始股。”
“有什麼難的,先這樣再這樣最後,啊!打我-幹嘛痛!”
一行人被刀工秀到,驚歎不已,一個個瞪大的雙眼中透着無限崇拜。
如果說,中午的他們為施釉的廚藝傾倒,那現在就是徹底的五體投地。
讨論聲漸起,施釉連個眼神都沒給,要換成以前,早拿起炒勺一個個敲他們腦袋,廚房重地,豈能擅闖。
此一時,彼一時,都淪落到靠做十八塊錢的炸醬面維持生計了,還講究啥,全當是給他們見世面了。
一群人看的正入神,突然的鬧鈴聲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
互相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哪來的鬧鈴?
整個廚房隻有羅奶奶和施釉最淡定。
施釉把手裡最後丁點土豆切完,洗手擦幹,神色從容的從兜裡掏出手機當着他們的面關掉,走向旁邊桌上放着的老花瓷盆。
頭頂着炯炯的目光掀開上面的保鮮膜,裡面躺着一個白胖胖的面團。
施釉伸出手指按壓測試了下,面醒的不錯。
手擀面講究的是韌勁,這種韌勁并非隻體現在口感上,醒面和揉面做的好,面條是可以經煮不斷不易成坨的,口感也會比普通面條來的爽滑彈牙。
揉面是項體力活,對施釉來說并不輕松,所以她選了個省力的方法—摔面。
隻需要掌控好力道,揉面和摔面的配合會比揉面扯面的效率高,且面條口感也不錯。
一群人咋舌,不愧是秀姐。
有這高超的技藝都吊炸天了,何況秀姐隻是吊了一點。
态度差能理解。
别小瞧一碗炸醬面,其中用到的食材有土豆、洋蔥、五花肉、黃瓜和胡蘿蔔。
每一種食材都需要切丁切絲,要不是秀姐能力強,這些食材還不知道要準備到什麼時候,更何況還有耗費體力的揉面。
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就該吃這碗飯,看“才藝表演”的小夥兒紛紛對施釉豎起大拇指。
施釉和羅奶奶是分工合作的。
面揉好後,交由羅奶奶去切面,而施釉則要開始炒醬。
可等她拎油桶時,第一下沒拎動,又發力拎了第二下,還是沒拎動,隐約聽到有人在身後笑,她果斷俯身查看,才發現油桶換了新的。
5L的油。
不用想都知道她這體格拎不動,剛樹立的威嚴算是徹底坍塌。
施釉長歎了口氣,在心裡告訴自己,适當的求助不是示弱,而是互幫互助。
她挪了挪步子背對門口,纖纖食指随意往後一指,“你,就是你,拯救所有人飯碗的任務交給你了。”
幸運者不可思議的指了指自己,一臉“就我這吊樣你也瞧得上”,雖然質疑自己,但不能阻礙他義勇向前的腳步。
根據施釉的指令,他露出不太明顯的肱二頭肌,一把提起油桶往鍋中倒油。
“放心到,我說停再停。”施釉讓他大膽一點。
有了定心丸,他加大了油桶傾斜幅度,庫庫往裡倒,幾秒後聽到一聲叫停,眼疾手快停下。
施釉大方給予他表揚,并承諾晚上給他多加點料後,對方滿意離去。
油溫熱得很快,施釉将土豆先放下去過油,等土豆四周變得焦黃後,快速撈起放置盆中,并倒出熱油。
剩下的油剛好與倒入的洋蔥齊平,施釉拿着炒勺快速翻炒,油少的情況下,如果動作不夠迅速,洋蔥會發黑發苦。
簡單的幾個翻炒已經把洋蔥特殊的香味直接逼了出來。
所有人的視線全程跟着施釉的炒勺左右移動,一步步在他們的目睹見證下,變成了誘人的一鍋炸醬。
他們已經被誘惑的不行,就連看鍋的眼神都變得異常邪惡。
好在,一切如願,他們成了下午最早吃上炸醬面的客人。
“咋感覺像自己做的一樣,賊tm有成就感,過程好簡單,好像我也學會了。”
“讓你拎桶油還給你得意上了,幾個菜啊。”
“唔...真好次,十八塊到底哪裡貴了,大家還是好好努力,争取每天都能吃上。”
“都說了一人一碗,你非要點一份和我分,這怎麼夠吃嘛,秀姐再來一份。”
“我媽是親媽,問我為啥隻吃一樣東西,又給我轉了兩千,感動死了,話說香香有沒有會員卡,那種沖兩千元送兩千元的活動。”
“香的流油啊,活了二十一年能吃上這種極品美味真是值...三生有幸,希望我歲歲平安年年有今日!”
店内一學生悠哉的邊刷手機邊享受美味,刷到一條消息時,整個人一懵,随後對着其他人喊:“他媽快别說了,趕緊吃吧,等那群餓狼來了,是誰舔了你的碗都不知道。”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看校内網,熱帖第一那個,有人翻出了上午陳铎的留言,自爆那個香遍整個男生宿舍的美食是香香家的炸醬面,然後那群男生就瘋了,現在正往這邊沖。”
“我朋友圈有人發了,場面堪比喪屍出籠,太可怕了。”
“不好啦,施釉姐,喪失來,不是,男大往這邊來了,你趕緊儲備起來。”
施釉和羅奶奶從廚房出來喘口氣,水還沒喝上兩口,就聽見他們好心的預警,剛好起來的心情再一次急速下降,她手臂還酸着呢。
想她當主廚那麼些年,哪道不是精品菜肴,最多的時候一天也就6道菜,反觀現在,炸醬面論鍋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