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長老笑道:“多謝蘇小友的提醒。如此,誤會說開了。”
蘇木再次看向垂頭的陰姝,她拿出一張紙,以水為墨,将紙送到黎長老面前。
“劉堂主,等沙小友醒來,你送他們去書院吧。”黎長老了然,摸了摸徒弟的頭,眼中有不舍,“也将薛禮帶上。”
“師父是想讓劉師弟送禮兒去見母親嗎?”薛禮趴在黎長老的懷裡,“師父最好了,我去去就回,不要因為太想禮兒而掉小珍珠喔。”
“好,師父等禮兒回來。”黎長老見徒兒在他懷裡打滾,笑得不停。
“謹遵二長老之令。”劉堂主起身行禮。
“如此,我還有事,先行一步。”蘇木剛擡腿,她的袖子就被小師弟扯住,見他想說話,劉堂主先他一步開口,“蘇道友,西洲這幾日天災橫行,地龍翻身,洪水泛濫,還請多加小心。”
蘇木了然,這就是殿中無人的原因,都出去救災了。但她一路走來甚是平穩,想來還沒走到災區,她向黎長老、劉堂主拱手:“西洲有難,白鹭書院絕不會對百姓袖手旁觀,我這就送急信,從蓬萊仙山調取物資,與貴宗攜手共渡難關。”
“多謝。”黎長老與劉堂主,起身作揖。
蘇木臨走前,取出一枚手環,帶在陰姝手上。劉堂主不明所以,黎長老拍了拍他的肩,盛澤稷看見兩人的機鋒,便猜到其中有事,他扭頭跟着小師姐來到殿外:“小師姐。”
蘇木停住腳步,回頭看他:“怎麼了。”
“小師姐。”
“我聽真兒說,你想修煉到金丹與我們同行,但你現在隻有煉氣,在書院好好修煉,替我照顧好夫子。我真走啦,小哭包。”
“小哭包”三個字飄散在空中,盛澤稷立在原地,他合上眼睛,不知為何,鼻頭發酸,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萦繞在心頭,久久不肯散去。
“盛哥哥。”薛禮抱住他的腰身,對上盛澤稷的笑眼,疑惑的說,“盛哥哥,你眼睛進沙子了嗎,紅紅的,要禮兒幫你吹吹嗎?”
盛澤稷抱起他,走入殿中:“是啊,這的風沙好大。”
青袍道人算着日子,隋真兒帶着三個孩子跟着商隊行路,此時還在路上,于是她先去了松濤城。遠遠隔着松濤城,蘇木就看見外頭升起一道結界,其上方有兩位修士在纏鬥。兩位修士,一男一女,男子是金丹二階劍修,女子是二階金丹丹修,兩人實力境界相當,但劍修男子還是略勝一籌。
松濤城是處盆地,四周圍着高山。但眼前山頭都被削平,連接松濤城城門的大路也被山石泥土擋住了去路。蘇木思索着趙镖頭要如何帶人翻閱這處,才能抵達松濤城?松濤城百姓又如何出得去?
血腥味飄來,蘇木再度望向兩人纏鬥的方向,丹修單臂已然受傷,她一邊丢着爆破彈炸劍修,一邊逃竄。仔細瞧去,丹修身着的是慈航宮道袍。蘇木想也沒想,提劍沖了上去:“白鹭書院蘇木,前來助慈航宮道友一臂之力。”
未見其人,劍修先見一道煞氣沖天的血蓮直朝自己面目而來,擡劍格擋,被蘇木硬生生逼退數步。
劍修咬牙道:“白鹭書院的人來多管什麼事情。”
蘇木再用力往下壓:“這山頭削得如此平整,敢說不是你幹的?城外人如何進得來,城内人又如何出得去?”
“凡人是死是活,與我何幹?你休要多管閑事。”
劍修橫飛起身,他以蘇木為點,雙腳在空中踏行,蘇木跟随着快速旋轉:“今日,我就教你做人。”
血霧散出,将蘇木包裹起來,丹修隻窺見一朵血蓮在瓣瓣綻放,而後花蕊處閃過一道劍光,與之對陣的劍修悶哼一聲,朝下墜去。
青袍道人腳踩血蓮霧氣,一雙血眼冷漠地看向劍修。
丹修嘴中呢喃:“血眼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