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要去哪?”
隋真兒推開門,道:“出去,你是與我一起,還是留在此處?”
“自然是出去。”傅喬小跑跟上隋真兒,一直來到安置病人的區域。劉清一她一邊與丁念說好話,一邊臭罵底下的弟子。
兩人見到隋真兒。
“隋道友,你怎麼來了?”
“隋道友,何事?”
隋真兒行禮:“劉道友,丁道友,蘇木有兩個晚輩在外頭遇上了事,我與傅喬需要出去看看。”
劉清一道:“可需增派人手?”
丁念道:“是阿啾嗎?我與你同去。”
“不必,請打開結界。”隋真兒擡起胳膊,傅喬熟練地挽上她,兩人的身影來到結界外。
隋真兒擡眼看向巨石墜落的地方,扭回頭,帶着傅喬遠去。一道身影出現在她方在目光停留的地方。
中年修士挪開上層的泥土、石塊,他看見結界中一副紅色瑪瑙棺材:“果真和景行說的一樣,這東西就不能給她。”他從結界外走了進去,三階結界如同空氣一般,任由他穿梭。
他将棺蓋推開,蘇木閉眼躺在血水中,腹部的血肉緩慢地生長着。他拿出一瓶藥,将瓶中液體倒入蘇木腹部的傷口中,一陣煙霧升起。蘇木原本轉動的眼珠,此刻又安靜了下來。
他拿出留影卷軸将蘇木睡顔、傷口都記錄了下來,而後合上棺蓋,走出結界後又将泥土填了回來,轉身朝城中走去。
一處屋内,顧思源正在分列草藥:“她怎麼樣了?”
中年修士擡起頭,他長着一張與顧思源一模一樣的臉:“活着。”
“上次是全身筋骨碎裂,炎黃沙漠那次就不談了,這次又是中魔毒。白雁芷與景行這下得賠我多少藥材,才抵得上蘇木的命。”
中年修士帶上面紗,若蘇木在此,她定能認出這就是炎黃沙漠的攤主,也是所謂的金老道。他坐下道:“人家父母用心良苦,你就羨慕吧。你又沒少賺,你手裡頭那些寶貝都是藥王谷裡沒有的,不如拿給我,我替你賣出去。”
顧思源道:“分我多少?”
金老道:“親兄弟,莫說這些見外的話。行了,這城中的疫病當真是你那童子所謂?還牽扯到魔種,此事與你無關,但防不住有人說閑話。不如跟哥哥我浪迹天涯,不回那藥王宗了。”
顧思源停下手中動作,看着他。
“行,我不說這話了,這東西,你給師父帶回去。這是給弟妹的。”金老道一連拿出好幾樣東西,放下就沒了蹤影。
顧思源收起來,将東西放入儲物戒中,而後又分揀起藥材。仿佛,剛剛并未有人來過。
一名弟子敲門而入:“顧前輩,東區有兩位病人醒來了。”
“我這就來。”
走下台階,蘇木發現她無法離開識海,應當是身體還不具備蘇醒的條件,于是又走上台階,看看是否能推開第三層的門。
意外地,沒有屏障阻礙,蘇木推開門,是一處房間。她走進房中,大門自動關上,她推開窗戶,看見外面的識海空間。竟然隻是一處空房間麼?蘇木去拉門,紋絲不動,又走回窗前,伸出手,摸到一處結界.
空中隐約浮現幾個字:靜坐。
屋中出現一個團蒲,蘇木坐了上去。
空中浮現新字:等。
“等什麼?”
蘇木欲起身,卻發現雙腿被緊緊黏在團蒲上。
多次掙紮無果,空中又浮現新字:反思
“我反思什麼?”
新字:你是個任性的孩子。
“你是仙人?”
新字不再浮現。
行,等就等,蘇木開始念起心經。
十八層劍塔外,黑衣女子抱着女娃:“她真聰明。”
女娃道:“我當然聰明。”
“她真走上了十八層,你會消失,我有些不舍。”
“消失這個詞,用的不對。我是她,她是我。殺了我,是她成長的必經之路。如若她下不去手,我自然會幫她下手。”
“我說我不舍得你。”
“你對他不舍,不也殺了他嗎?她與我是一人,你再不舍,也會殺了她。”
“我舍不得的。”
“說謊,你巴不得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