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喬依靠在蘇木肩頭,吃驚地看向少年:“阿钰,你煉氣大圓滿了。”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蘇木搖了搖頭,朝洞府行了一禮,帶着兩人飛躍湖面。
一道藍色光芒從洞門縫隙中擠出來,望着三人遠去的身影:“年輕,真好。”
當蘇木與阿钰問傅喬,古前輩是何模樣?傅喬隻答,洞府中很黑,什麼都看不清。三人一回到住所處,門童告訴三人,隋真兒帶着阿啾去書院開設在浮山的學堂上課了,而一旁的靈璧閣弟子已經等候多時。
“蘇前輩,武閣主有請。”
還未走進靈璧閣大門,武閣主已經站在門口等候。
阿钰瞧見一白胡子老頭,身材孔武有力,面容和善地望向小師叔。
“蘇小友,幾年不見,你已金丹了。”武閣主完全沒有長輩的架子,出門來迎蘇木,像是看見自己小輩,親近地很。
蘇木回頭撇了一眼阿钰和傅喬,兩人均朝武閣主行禮問好,武閣主樂呵呵地跟兩個孩子打過招呼,看向阿钰:“阿钰小友要打把劍是吧,随我來。”
三人一起步入靈璧閣,跟随武閣主進入一處庫房。
“這裡頭都是打造劍類的材料,你碰一碰,哪些與你有緣?”
武閣主走在前頭為阿钰一一介紹各類材料的特點,阿钰一一觸碰,指尖觸及材料,他感受到不喜歡的、喜歡的,各式各樣的氣息。直到一塊沙石木直接飛入他的懷中,他錯愕地看向武閣主。
“看來阿钰小友是土屬性靈根,它選擇了你。”
選完劍身材料,又去選劍柄,阿钰簽訂買賣協議,約定劍成後,靈璧閣弟子會将其送往古井客棧。
将衆人之事,都安排妥當,蘇木一人去往藥王谷谷主所在的清秋園。這一年中,無數次從湖中往返取水,她一直在思考這一路上所遇之事。景夫子與師父、于叔,他們都有未盡之言,而哥哥瞞得最多。他們不說,蘇木思來想去,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自己太弱,以目前的修為或者百年内能達到的高度,都無法解決問題。
魔種以及四處散播魔種、圈養魔種之人,必定是他們隐瞞的一環。裴戎為引開化神修士遁走,那化神修士定不會是無名之輩。且青霜城外,裴戎托黑白雙星送來的信裡,寫着這麼一句話:“她注意到你了。”
或許師父與夫子們早就知道她是誰,也知其圖謀甚大。但蘇木直覺,遠不止于此。她與哥哥從外界而來,旁人就不能從外界過來麼?當真隻有滄瀾界修士參與其中?亂做一團的思緒,蘇木放在一邊,那化神修士注意到自己,自己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提升修為。
“蘇木,你找我什麼事?”老妪杵着拐杖從藥房中走出,端着裝滿藥材的簸箕。
“烏谷主,我帶一友人回家。”蘇木從儲物戒中,抱出雪瑤殘存餘溫的身體,她面色紅潤,好像隻是睡着了一般。
“你走錯地兒了,去隔壁尋農老頭。”烏天荷擡了一下眼皮,眼底閃過一抹惋惜,指尖一彈,遠處的一顆古樹立刻化作一口木棺,“放進去吧。”
蘇木小心翼翼地将雪瑤放入棺中,她方才是覺着當着長輩的面,直接拿出一口棺材,難免失禮。
“裴戎那孩子,如何了?”
動作一頓,蘇木想起裴戎為躲避仇家而帶上千人面,從此失去自己的真容,加之雪瑤的死,心頭一堵:“他活着。”
烏天荷指向小屋的一處門,語氣平淡:“去吧。”
“多謝烏谷主。”蘇木明白,烏谷主為她指了條近道,這道門是去往長生宗的傳送門,若沒這道門,蘇木需得下山坐海船繞道浮山一側,方能登上長生宗,她扛起棺材進了門。
千年前,藥王谷與長生宗分宗,不分家,但魔種作亂一事,還是讓兩宗宗主将浮山一分為二,兩宗各占一半。究竟是何内情,蘇木不清楚,藥王谷與長生宗在許多産業上保持合作,但在外頭吃席,兩宗定是坐在席面的一東、一西,分得極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