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時,羅家礦場弄來不少豬仔。”
“誰家橫得過他們羅家,将好幾個下界的傳送陣直接挪到場子裡。”
“沒辦法兒,千年來唯一一位天生劍骨出自羅家,二十年築基,一百年金丹,兩百年元嬰。假以時日,風采定不弱于堪比當年的玉劍仙人。”
“再說,他那位繼母曾經的道侶是玉劍仙人,手上還能沒兩本劍法秘籍?”
“行啦,他們交貨,我們付錢,錢貨兩清,走人。”
一群短衣打扮的修士帶着一山礦石離開後,青袍道人出現在他們離開的地方:“和阿啾一樣,天生劍骨?”
該從何查起?蘇木一時沒有頭緒,先尋到師父或者夫子們,再去尋哥哥。
剛走兩步,一道法陣從天而降,将蘇木困在陣中。
“下界來的懂不懂規矩,還未開采足夠的礦石就想離開。”男修把玩着手中折扇,上下打量青袍道人,嘴唇不由自主地長大,“姿色不錯,可送去主家。”他見蘇木一言不發, “啞巴?”蘇木不答,他滿口遺憾,“那便送去旁支。”說完,一拂袖,将蘇木甩到一處牢籠中。
籠中皆是年輕的金丹修士,少有元嬰修士,他們靜坐在籠中,偶爾露出些不滿的神色。能飛升上界者,無不為該界中的翹楚。但看管的修士多為元嬰修為,有人奮力反抗,卻落得個修為被廢,終身為礦奴的下場。
等上小半月,一行人被帶走,坐了三個月的飛舟。
路過的巨石上刻有 “望西羅家”四個大字,與路上管事說的是一個地方。
路上她裝聾作啞,聽到不少消息,如他們這一批修士送往望西羅家,修為與相貌上乘者為爐鼎,相貌下乘者為奴仆。至于命運為何,皆看今日。
圓環狀的樓宇自下而上,共有九層,越往上,落座之人的身份也就越貴重。
“大管家,這一批修士,都在這裡了。”
“可。”
等了半晌,第九層之人來齊時,衆人開始挑選。看上哪個,用術法一點,被挑中之人會跟着術法到主人身旁。
一道藍光射出:“這個,歸我七房。”
“這個,歸我三房。”
“這人樣貌上乘,不錯。”一道綠光指向蘇木,她被綠光牽引至九層,押送一行人來的折扇修士也跟着她一道上樓。
九層樓的修士們本在閑聊,也沒多少人注意蘇木與羅家小管事上來。
“三十年前,有位自号秋霞劍仙的修士同白鹭書院的修士一道來此,也不知道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前幾日飛升而去。”
“那白鹭書院在覆海建立宗門,聚齊了一批實力強勁的修士,上來就是上千元嬰修士。”
“何止白鹭書院,還有慈航宮……他們都是來自一個叫什麼,滄瀾界的地方。”
點名蘇木上來的修士,問道:“你來自何界?”
蘇木想細聽諸位前輩弄出的大動靜,眼下沒得聽,回答道:“滄瀾界。”
跟她一道上來的折扇詫異道:“你不是又聾又啞嗎?”
“覆海白鹭書院怎麼走?”蘇木拿起桌上的香梨咬了一口,留下一枚靈石。破空聲襲來,蘇木捉住耳後襲來的折扇,反手一奪,一轉扇,折扇修士被扇飛,“不說就不說,動什麼手。”
折扇修士飛了回來,質疑道:“你不應當隻有元嬰修為嗎?”
“你又沒問我。”蘇木将折扇還給他,覺着吃得不過瘾,又拿出一枚靈石,換了一隻香梨。
九層樓的主人,也就是點名蘇木的修士,眯起雙眸:“閣下是來鬧事的?”
“吃你的梨,我付了靈石,何來鬧事一說?”
“捉了她。”
一聲令下,九道身影出現在蘇木身側。
正好,蘇木也想試一試上界人的身法:“打架?你這樓塌了,可别怪我。”
“口氣不小。”
青袍道人擦了擦手上的果汁,手中憑空出現一柄四尺長劍。
誅仙劍出,萬劍臣服,外場劍修的佩劍皆躲在劍鞘中瑟縮不敢出。
“好強的劍氣。”
“這古怪的模樣,是魔修。”
“不對,她身上的煞氣沖天,應是邪修。”
“她雙臂上的墨色紋路有些眼熟,像是白鹭書院中的那群怪人。”
“都不對,她的劍法像羅少主,她與主家是什麼關系?”
一朵碩大血蓮從九層往下拍去,樓宇如山崩石裂迅速垮塌。
“先别管什麼關系,這樓要塌了。”
被斬斷的法器連同主人被淹沒在廢墟之中。
“你究竟是什麼人?”
從九名元嬰修士手下全身而退不說,反将其法器斬斷。眼前的青袍道人,少說也有化神修為。
“在下白鹭書院蘇木。”蘇木伸了伸懶腰,一副沒費多少力的表情讓衆修士越發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