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裂的赤煉錦隐隐露出魔氣。
段紅翹捧着斷成兩截的赤煉錦愣在原地。
這世上真的有人能一劍将赤煉錦劈成兩半……
而這個人居然還是才剛剛築基的沈融!
不,不可能……
段紅翹無法接受,一時竟也顧不上掩飾自己魔族的身份。
系統開始報警,沈融開始頭疼。
如果段紅翹這會兒就身份暴露,那後面的劇情還怎麼推動?她去哪找一個魔族來跟宋長訣上演虐戀情深?
想到這裡,沈融當機立斷,一劍将愣在原地的段紅翹拍了出去,一邊高喊“你輸了”,一邊等着對擂符陣将敗者彈出去。
哪知手裡的劍忽然又變得輕盈無比,分明隻用了一點力氣,卻如山風呼嘯般,在對擂符陣破開的一瞬間将段紅翹打飛出去老遠。
衆人如觀看流星飛逝一般目露憧憬。
江逸震驚了:
“沈師妹,你何時練的這一招……好強。”
沈融皺眉看向自己的劍。
*
當晚,沈融竟也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她的劍雖然沒有長眼睛,但卻如人般筆直矗立在她面前,劍上冷氣森森,似在打量她。
沈融在夢裡與這劍對視了大半夜,終于還是熬不住,眼睛一閉睡死過去。
睡着前,似乎隐約聽到了一聲輕笑。
待早上醒來,隻覺得自己頭暈眼花,加之右眼皮直跳,有大難臨頭之兆。
沈融揉了揉臉,打起精神打開門,便看見了一個讓她頭疼的人——
宋長訣。
宋長訣仍舊一身黑衣,馬尾高束,精緻的眉眼上籠罩着幾分陰郁之色,是個不大好相處的孤僻少年模樣。
此時并非關鍵劇情,男主卻大駕光臨,怎麼看都沒有好事。
沈融不想接待,兩手一拉便要把門關上。
一隻蒼白瘦長的手從兩扇門的門縫中伸了進來,一把抓住沈融的手腕,阻止她關門。
力氣很大,帶着幾分蠻橫和沒禮貌。
沈融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看了幾秒,這才擡頭看向對方,語氣冷漠:
“你想幹什麼?”
宋長訣對上她的視線,目光一顫,手上力氣便松了幾分。
沈融一把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回去,聽見他的聲音略微有些低沉:
“我來替紅翹道歉。昨日是她太過無禮,若不是你相幫,她……”
他說的是段紅翹的魔族身份。
昨日若非是沈融出手太快,将人一下子打飛老遠,隻怕不少人都會察覺到她身上的魔氣。
沈融并不想和宋長訣讨論段紅翹的身份,她最好是裝作無意為之,什麼都不知道。
于是她故意擺出一臉不屑:
“哼。”
沈融揚起下巴,分明矮了對方大半頭,但氣勢不能輸:
“你替她道什麼歉?”
說罷她故意“哦”了一聲,尾音拉地老高:
“我險些忘了,你二人青梅竹馬,情比金堅,一個故意當衆挑釁,一個偷偷摸摸來這裡擺平我,是怕我告到執律堂那裡,她段紅翹偷拿對擂符陣的事情藏不住吧!”
宋長訣抿了抿嘴,表情似乎有些猶豫。
他拿不準沈融究竟知不知情。
沈融不給他反應時間,噼裡啪啦罵了一通:
“我告訴你宋長訣,你們兩個有多遠滾多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惹我生氣!她段紅翹要是再敢來惹我,就不是飛出去這麼簡單了,她還想劃我的臉?我呸!姑奶奶下次要她跪地求饒!”
而後她果斷關門。
“啪”地一聲,留下宋長訣一個人站在原地。
沈融假裝離開,實則趴在門後偷聽。
卻發現男主被她這麼一通謾罵,竟然沒有惱羞成怒轉身離開,而是又在門口站了片刻,垂着頭不知在想什麼。
半晌,他才說了句:
“這次通州曆練,你最好不要去。”
也不管她聽見了沒有,轉身離開。
沈融從門縫裡看去,少年身形單薄,背影挺拔而孤傲,竟有些可憐。
至于宋長訣提到的通州曆練,她自然知道一些。
通州妖物橫行多年,遲遲未能徹底鏟除,天衍宗每年都會派出一些弟子到通州除妖。
這也是原書劇情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在這裡,宋長訣會經曆同門排擠陷害,險些身亡 ,而後卻在性命攸關之時,被原書女主孟星白救下。
兩人一道在妖穴中探索,無意間發現宋長訣父母被害的真相。
通州,乃是宋長訣的故鄉。
十三年前通州生變,滋生大妖,城中百姓一夜之間死傷無數,宋長訣的父母也在其中。
彼時隻有五歲的宋長訣愣是爬出了屍山血海,偶遇段紅翹,才得以保下性命。
既然舊地重遊,想必他一定百感交集。
卻要來提醒自己别去,難道是預知了這一路會有危險?
隻可惜她注定要辜負男主的好心提醒了。
在這個劇情點裡,沈融不但要出現,還要咋咋呼呼送一波大的,幫助男主等人拖住攔路的惡鬼。
沈融摩挲着下巴,視線落到了屋内的劍上。
害!差點忘了這一茬。
她提着劍去了後山。
谷梁樾長老正提着一柄巨型鐵錘,一下一下砸得後山震天響。
他是天衍宗最厲害的器修,想必能看出這把劍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