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剛剛還說惜命。”錢柔道。
“如果用我的一條命換一群人的命,那叫值得,”秋禾道,“這是我個人的選擇,不是你們的,你們可以離開。”
“我們倒想離開,”錢柔輕哼一聲,“别扯那麼多道理了,你說說你想幹嘛吧。”
“我不想搞什麼迂回,既然前院的信息差不多把握了,那就去後院看看,我要知道他們用那些女孩做什麼了。”
“那你是現在闖還是夜裡闖?你知道後院有多少護衛?那些女孩又被安置在哪兒?你覺得自己厲害到可以魔擋殺魔了嗎?你什麼計劃都沒有想要硬着頭皮硬闖?那你這樣帶隊不全軍覆沒才怪。”
秋禾有點蒙,想反駁長澤又不知道怎麼反駁,她想了想,發現過去幾個世界自己的确單槍匹馬的時候比較多,很少真的帶隊做什麼,于是她問:“那我應該怎麼做?”
“我同意你的想法,求穩重要,但我們已經在這裡耗了好幾個月卻一直原地踏步,這證明求穩沒用,是時候做出改變了,”長澤說,“後院肯定要去的,但不是現在。回溯已經給了提示,既然和大太太有關,我們再去找她一趟。”
話沒說完,秋禾已經往大太太的宅院走了。
進了院子,瞧見阿梨正坐在馬紮上打瞌睡,秋禾不明白她想睡覺為什麼不換個地方,如果要看門,她又聾又啞,就算有人闖進去她也不知道。
正這麼腹诽着,在秋禾離阿梨五步距離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看到秋禾的她愣了愣,繼而起身想去裡面通報,但秋禾叫住了她:“原來你聽得到啊?”
阿梨沒有回頭,但她的動作躲不過這麼多雙眼睛。錢柔道:“她确實聽得到。”
長澤:“仔細一想,大太太隻說她十八歲就不會講話了,而不是說她在聽力方面有障礙。”
此話一出,秋禾的手已然搭在了阿梨的肩頭,在她掙紮的時候,秋禾将人轉了過來,繼而捏開她的嘴。
看到她沒有舌頭也沒有牙齒的口腔以後,秋禾松開了手。阿梨目光複雜地盯着她,而後轉身去了裡屋,過了一會兒,阿梨出來做了個請的動作。
“孩子,你又來了。”
“大太太,你的手被榔頭傷過嗎?”秋禾說着看向她藏在袖子的左手,“我打聽到一些事,有個被侵犯的小女孩殺了個男人,她還把一個跟你長得很像的女人左手傷了。”
大太太擡起眼,接着伸出完好的左手。秋禾說了句得罪了,捧起她的手觀察,錢柔仔細看了看,對她道:“看不出有舊傷的痕迹,那個人真是她嗎?”
“和她長得很像,就算不是她,也是她的雙胞胎姐妹。”
秋禾說完問大太太:“你有雙胞胎姐妹?”
大太太搖頭:“沒有。”
“那奇怪了,”秋禾嘟囔了一句選擇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對我過于交淺言深了,我懷疑你在利用我。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說清楚,過期不候。”
大太太沒吭聲,隻是帶着淡笑盯着她。秋禾耐心有限,她開始倒數一分鐘。
“60、59、58……3、2、1。抱歉,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事了。”
見她要走,大太太叫住她:“你不是沈小姐吧?”
秋禾腳步一頓。
“或者按照你的說法,你是沈小姐的雙胞胎姐妹?”
秋禾轉過頭,臉上沒什麼表情:“你到底想講什麼?”
“也許我的情況跟你差不多,”大太太道,“我沒有雙胞胎姐妹,但我……”
說到這兒的時候,大太太微微坐直了身子,繼而她整個人的氣質和說話時的語氣都變了,如果說從前的她溫和、優雅,那現在的她就是焦慮和迷茫,與此同時,她的左手也發生了變化,從完好變成了畸形,大約過了三分鐘,大太太的表情才變得平靜,她伸出怪異而扭曲的左手,對秋禾道:“你好沈小姐,我是周真真的主人格,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