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莫遲跟陳部說她有計劃。
實際是沒有的,她的直覺在尖叫,這裡面有問題!
但事情發展超出預料,1号通過了任務審核。
莫遲下午出門散步回家路上,九号堵在面前,勢必要問出照片中的孩子是誰。
莫遲背靠路燈杆問,“你為什麼一定得知道?”
頭頂碩大的監視器,月亮是微弱的晴白色。
九号手中出現了一柄短刀,他走進一步,刀尖抵上她的肚子。
男人高她兩個頭,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遮蔽天空,“我要知道答案。”
莫遲仰頭看他,一雙盈盈發亮的眼睛含着笑意,右手緩緩握住刀刃。
九号眉頭一皺,握刀的手發顫,一點點、一點點向後退,一聲悶哼,退開兩步,月光灑下。
莫遲微笑,用握住刀刃的手将短刀丢給九号,空中寒光劃過,九号面色凝重地接過。
九号握住刀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不要這麼嚴肅嘛。”莫遲輕笑,“告訴我為什麼。我就告訴嚴九,他是誰。”
魚人能從外部對接人手中博得回帝都的三天,不可能單純是給他面子,一定有條件。
可如果條件是「找到照片中的孩子」,就不會是隻給三天。
更何況由于突發爆炸昏迷,現在已經超時。對接人如何保證魚人會回去?
九号的目光如掃描儀上下打量她,眼神從松弛到警惕,沉默幾秒,“原定三天後出牆。現在條件變了,一個月内找到照片中的孩子。”
沒找到的話....
從九号敢在監控底下動手的急切舉動,後果....自負?
莫遲疑問,“這些人怎麼把消息從外面傳進來的?”
九号搖頭,“今天早上,出現在他的床頭。”
如此猖狂!
“為什麼不上報調查處?或者安全處?”莫遲右眉輕挑,“有任何線索嗎?”
九号說,“來去自如,我要首先保證小九的安全。紙條右下角落款,小九說是組織名稱——「繭」。”
莫遲點頭看了眼光腦,“我知道了。現在是下午四點,給我兩小時,六點我去找嚴九。兩個人,單獨見他,可以嗎?”
九号沒有說不的權力。
莫遲握住刀刃的手攤開,掌心光滑不見一道劃痕。
九号手中的短刀換成了一柄黑棒,類似998之前用的光劍,“你想帶誰?”
皎潔的月光下,莫遲拍了拍掌心的灰,狡黠一笑,“柳青青,一個比我會說話的女孩子。”
...
指揮處的人來去匆匆,莫遲在樓下想向一個看上去好說話的女生打聽柳青青在哪,對方直接無視了她,側身錯過。
她的手停在半空,收回去,仰頭查看這座形狀奇異的建築,流線型扭曲,表面挂滿了前二十名指揮使的畫像,而正中間的女生一雙銳利的鷹眼,濃密的睫毛加深了這股銳利感,看着她,仿佛被這道目光穿透了。
身後,兩個‘互相打趣’的女聲傳來。
“聽說你昨天六點就走了,boss還問我,說你跑哪兒去了。我想給你打掩護都打不了欸。”
“還是你認真啊。那些書我都看不進去,還是得跑訓練處跟那些人實地接觸下,免得紙上談兵了不是?”
“诶呀青青,你不知道我們處馬上會來一個外派任務嗎,boss不滿意,出牆計劃的事就落不到你頭上了!”
“姐妹你跟我細細說說呗。”
莫遲一愣,回過頭,發現那個立馬喊人‘姐妹’的女生,正是柳青青。
她跑過去朝人招手,另一個女生上下打量她一番,轉頭問柳青青,“這人你認識?”
“是我朋友。”
此話一出,高樓底下匆匆路過人工盆景的人,都抛了個眼神過來,像在看珍稀物種。
“這人誰?”
“不是指揮處的。看樣子也不像訓練處的。”
“這不是那個999号嗎?”
“調查處的?999号,哈哈哈,希望能呆的住兩天。”
“聽說她天賦竟然是f。”
“什麼,那不就是個廢物嗎?怎麼做的調查員?”
女生瞥了她一眼,對柳青青說,“你不跟我上去嗎?我跟你說說出牆計劃的事?”
莫遲向前一步,“能先借我2小時嗎。我有個急事。”
女生不答,仿佛沒聽見這句話。
而柳青青微微揚眉,朝女生一笑,擡手攬住莫遲的脖子,仰頭,“走呗。說說有什麼急事。”
被忽視的女生哼一聲,離開上樓。
莫遲擡頭再度看了眼這座流線型高樓,和大樓上懸挂的指揮使照片,美輪美奂造型炫酷。
“走吧,還在發什麼呆呢。”
一股拉力将她帶離此地,一晃神,就到了路邊的樹蔭下。
“這些人真是的。就喜歡亂說話。”
想來,柳青青立馬拉她離開是非之地,也是怕她聽到流言傷心。
柳青青一屁股坐在金屬長凳上,翹着腳問,“說吧。有什麼急事,會直接到這兒來找我?”
莫遲但笑不語,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消氣,在旁邊坐下。
樹蔭下,長凳冰涼,高高的路燈熄滅了,僅剩一顆監視鏡頭閃着紅光,宛若一隻眼睛。
莫遲将所有信息,除去陳部就是那個孩子的事,從頭到尾都告訴了柳青青。
隻求她一件事,說服嚴九等她出牆回來,一個月内,消滅【繭】,讓他永遠留在帝都内。